半個時辰後,一名面容陰沉的金丹初期老者在海面上停頓。
“白師侄就是死在這片海域!”
盯著手指上纏繞的一絲血線,老者警惕的隱入空氣。
孤燈魔門已二十六年沒隕落過元丹長老。
他倒要看看是誰在挑戰魔門的威嚴。
不過,生性多疑的他在等待自己的師兄。
孤燈魔門的首修,金丹後期的太上長老。
“師弟,你傳音聯絡所為何事?”
不多時,一名翩翩男子駕馭一頭鬼面鶴匯合過來。
“稟師兄……”
但詭異的是,兩人壓根沒見到面,一張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巨手就砸了下來。
“前輩,在下是五蓮島段魔君的記名弟子,你和他老人家興許熟悉,千萬別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翩翩男子惶恐的同時,不得不自報家門的威脅。
“哈哈,老的上面居然還有個祖宗,正好一併端了。”
一道爽朗笑音傳遍海域,孤燈魔門僅有的兩大金丹一同隕落。
“走,斬草除根去。”
劍光飛衝,朝著一個方向飛射而去。
半日後,邪名震懾碧離海數千載之久的孤燈魔門被人連根拔起,雞犬不留。
……
又是兩日之後。
五蓮島。
山巔上,一名渾身浴血,身材短小的綠袍男修四仰八叉,倒在一個巨坑內。
卜凝梅一腳死死踩住綠袍男子的胸膛,令其動彈不得。
她很興奮。
元嬰後第一次對戰同級修士,雖然過程頗為波折,但最終法寶碾壓的她更勝一籌。
如果島上的高階修士在此,定會瞠目結舌的閃身開溜。
因為如此慘狀的綠袍人,竟是他們敬畏無比的段魔君,元嬰初期的大高手!
而令段魔君敬畏之極的人並非卜凝梅。
那個在一旁保持戲謔笑容的紫袍男子,很可能是一名化神靈尊。
方才,兩人打鬥造成的衝擊波從他身上掃過,居然毫無波瀾的泯滅。
被其眼眸輕輕一瞟,段魔君的意識彷彿靈魂出竅的被剝離出來。
“晚輩究竟犯了何事,竟觸怒了前輩?”
臨死前,段魔君想弄個明白。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從一個築基小魔開始,太煩太煩。”
陳平啞然一笑,袖袍一甩,一朵滄焰將段魔君燒成灰燼。
“芙遙,你且記住,精通血道、魔道者詭術多端,一定要確認其是否徹底隕落,有時候連魂煙也可作假!”
只見陳平提醒著,以指作劍的虛空一劃,從一條空間裂縫裡拉出一滴猩紅血液。
“晚輩願效犬馬之勞,請前輩寬恕啊!”
猩紅血液中,一張五官驚恐的人臉忽大忽小,死命求饒道。
“嘭!”
羅生劍橫空一斬,段魔君就此才真正的輪迴。
“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陳平的言傳身教,在芙遙幼小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幾百年後,梵滄海域怕不是要誕生一名老奸巨猾的女魔頭……”
卜凝梅陡然打了個寒顫。
……
接下去的兩年歲月,陳平師徒、卜凝梅踏遍了附近的幾大海域。
陳芙遙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異族,經歷了許許多多自己無法想象的事。
既可憐又可恨的人寵,屠戮島嶼的獸潮,兇殘的巨靈族等等……
凡人浮屍千里使其悲傷。
修士之間的爾虞我詐讓她的心逐漸冷漠。
在晉級築基中期後,陳芙遙獨自持劍誅殺了一個招惹上她的小家族。
但不管她怎麼改變,對師尊的敬意卻越來越深。
世間,唯有師父待她真情實意,就算是大灰叔叔也比之不上。
……
這日,高山之巔。
身材愈發高挑的陳芙遙恭敬站立,等待陳平的指示。
“芙遙,你可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何人?”
陳平轉身,似笑非笑的道。
“想。”
一愣後,陳芙遙默默點頭。
“他們是蠻絕大陸巨靈族麾下的人寵!”
陳平毫不隱瞞的道。
雖然其母孔真一自爆前懇求他不要把身世告知陳芙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