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灰塵中穩住身形。
“施展不能徹底掌握的咫尺星空術實在過於危險。”
陳平苦笑一聲,急忙吞服了幾粒療傷丹藥。
星空術的細微方向他控制不了。
所以一路的急遁,至少撞碎了十幾塊飛巖。
甚至還闖進了一片恐怖的重天異象。
幸而肉身強度硬抗住了傷害,不然後果不堪想象。
“咳咳……”
陳平不停的咳出烏色血塊。
他如今渾身是傷,缺胳膊斷腿。
莫提鬼族,哪怕魔蜈隨便打落一道攻擊,他就要兵解輪迴了。
可想而知他的傷勢之重。
“終有一日,本座會回來屠盡深淵!”
朝著那幽深之處許下宏願,陳平調動所剩不多的法力穿入白雲。
幾個呼吸後,背影黯淡,消失無蹤。
……
轉眼到了第二年的花開之季。
攬月山巔,一座紫木屋內,一名容貌絕色的女子倚窗而立。
屋外各種靈花爭相鬥豔,徐徐春風拂過,是一窗的清新,以及一指的流光。
“一晃半載了,我有個疑問始終思之不透。”
亭亭玉立的女子轉過身子,淡淡的道:“我不明白,當初在深淵之下,你為何要那般行事?”
她詢問的物件不是普通生靈。
而是一朵栽種在庭院假山中,流蘇溢彩的黑紫色靈花。
由此,一人一花的身份昭然若揭了。
陣宗老祖舒穆妃,以及她栽培的六階靈草,萬年雷陽凰花。
“譁!”
聞言,凰花葉瓣輕輕一搖,彷彿傳達了什麼。
“原來你早就感應出那人身懷太一魂體。”
舒穆妃表情一怔,自言自語的道:
“也對,你是開啟太一魂體的鑰匙之一,天生和攜太一魂體者有斬不盡的冥冥聯絡。”
回憶著那日短短瞬間,卻猶如一場夢境的初次魂合,舒穆妃一時複雜至極。
當時她對陳平隱瞞甚多。
單單鬼族的幻術,加上體質的互相吸引還無法使巔峰狀態的她意亂情迷。
關鍵是和她通靈的雷陽凰花,竟違揹她的意志從中推動,極大提升了靈體間的吸引。
療傷結束後,舒穆妃一直不知其意,才有了以上的發問。
“聖墟祖樹的氣息?”
心意相通的舒穆妃一聽後話,恍然大悟的道:“難怪你膽大包天的撮合我們。”
“譁!”
這時,雷陽凰花又是一掃流蘇。
“你憐我揹負太多,但一心求道的芸芸眾生何嘗不都是如此?”
舒穆妃搖搖頭,語氣和緩了一些,悠悠的道:“不經我的同意,你不可自作主張替那人激發太一魂體。”
“何況,他是什麼樣的修士你現在亦清楚了,身外之物包括道侶在內,對他而言都比不上大道的一邊一角。”
“擔不起責任的話,我與他必不可能再有所交集。”
……
“啊啾!”
距離攬月山足足二十萬裡外的東極之地,一名青衫男子突然打了個噴嚏。
這裡的環境惡劣異常。
遍地可見巨大冰山,一月中幾乎二十五、六天會下著白濛濛的鵝毛大雪。
一處貌不起眼的冰谷內,陳平正拿著一根鋒利的獸骨在一面冰牆上寫寫畫畫。
“抽雷劍殺宿寒,被動陷我於重傷之身。”
“人魔毀我四階傀儡八頭,五階龜皇一隻,下品靈寶梵青內甲一件,五階初期古獸屍一隻,水玄龍鷹下落不明。”
“尹老魔惡意躲閃,為鬼族提供了便利。”
“鬼宮拓跋潛驅通天靈寶困我,導致我損失二十把通靈之劍、本命靈寶紫犀劍,十餘顆極品火靈石,精血損失一千六百滴!”
每寫一個字,陳平眼中的利芒就更盛一分。
落筆結束,手中獸骨狠狠戳進了刻畫“拓跋潛”名字的冰面上。
與此同時,五階龜皇、梵青內甲、古獸屍體、紫犀劍等關鍵字眼變成了滲人的血紅之色。
這都是他的家底啊!
一下回到了剛結金丹的貧窮時候!
縱然過了半載有餘,陳平內心的憤怒依舊不可抑止。
“沒有哪家的孩子天天哭,也沒有人無聊到天天記仇,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