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沒有答她,心中卻對陳平高看了幾眼。
無論此子是用何種手段取得了監工的青睞,但這份心機和本事足以讓他重視起來了。
好在這盧姓小子只有練氣六層的修為,否則他這新礦頭之位還不一定能牢牢坐穩。
邢林年露出一絲笑容,朝孟彥客氣的拱手道:“孟監工,邢某帶領大夥前來繳納本月的銅晶份額。”
孟彥瞥了他一下,冷冽的道:“邢道友手腕高明吶,短短一個月就聚攏瞭如此多的追隨者,不知情的還以為大家是在幫你做事。”
邢林年面色一變,討好的道:“混口飯吃罷了,孟道友才是大夥的頭兒。”
“哼,心中有數便好。”
孟彥敲打了他一下之後,未繼續怪罪。
礦工結幫分派本就是築基長老默許的,也更符合家族的利益。
能當上首領者,都是精明心細之輩,只要不少了他的份子錢即可。
“孟兄,盧某先告退了。”
陳平察言觀色,見孟彥正忙著登記銅晶,於是開口辭行。
“盧兄弟莫要忘了,十日後來我這聚上一聚。”
百忙之中,孟彥還特意叮囑道。
一旁的聶倩咬著紅唇,牢騷滿腹。
一個月前,她邀請陳平加入隊伍未果,氣憤之下,臆想著他完不成銅晶定額,定會舔著臉來求他們。
到時候,非要好好的羞辱他一頓不可。
哪知偏偏事與願違,陳平不僅活蹦亂跳的,還比邢林年更快一步的和監工攀上了關係。
想法與現實的巨大落差,使得聶倩怒火中燒,憑空生出了一腔怨氣。
被一位女修莫名記恨上,陳平自是一無所知。
回到巖洞,他謹慎的將周邊腳印抹去。
今日可謂是一波三折。
若非孟彥恰好有一張問心符,他說不得真要施展出魔羅三禁咒,同那孟令丘放手一搏了。
陳平舔舔唇,內心深處並未湧起一絲波動。
修仙路上絕不可能一帆風順。
比這回還要危急的險境,前世不知遭遇過多少次。
“接下來不用為銅晶奔波,倒是一件好事。”
趁著這段空閒的時間,陳平打算將修為提升到練氣七層。
如此一來,面對築基初期修士,逃命的機率又能提高一成。
……
“段礦頭,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屬下做牛做馬也無怨言。”
一號礦區大廳,卓齊躺在一塊石凳邊,滿臉感激之色。
段高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冷漠的道:“你誆騙了我這是其一,其二,你還讓我白白損失了一件上品法器,這筆賬你以為就能這麼算了嗎?”
卓齊呼吸一窒,忐忑不安的道:“礦頭恕罪,請容屬下日後慢慢償還。”
“是嗎?”
段高京湊到他耳邊,把聲音放到極低:“不用等日後,現在你就能補償給我。”
“小人跟隨您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勤勉辦事,望礦頭給小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卓齊心中突兀的升起一絲不詳預感,跌跌撞撞的趴下,拼命地磕頭。
“那傢伙修煉的功法絕非一般。”
段高京見他吃力翻身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忌憚。
陳平捏碎問心符前,曾用法力封死了卓齊的丹田。
如今為止已過去了一個時辰,他居然連移動身體都困難無比。
上品法器,瞬發法術,渾厚的法力,陳平身上的種種異樣,令段高京產生了諸多複雜的情緒。
“總有收拾你的一天!”
段高京暗地思量著,把目光轉回到了卓齊身上。
“大長老!”
段高京朝廳內一處陰暗的拐角喊道。
“礦頭有何吩咐。”
麻子臉修士聽命走來,斜眼瞅了卓齊一下。
“你守在這裡,不準任何人進入!”
段高京神情肅然的道。
“屬下遵命。”
麻子臉修士滿口應下,也沒去詢問卓齊的事情,似乎對段高京唯命是從。
段高京再次扛起卓齊,走到東南角的絕壁邊,在其上輕輕地拍了七下。
“咔咔”
跟著,一道兩人寬的石門赫然出現。
推開之後,是一條佈滿銀色蛛絲的石子道。
一股腥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