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仙山。
時靈若的幾個字,猶如晴天霹靂,從陳平的額前劃過。
識海的記憶裡,一名身著寬袍,花甲之年的老者隨意處理著數百萬仙晶的資源,渾身珠光寶氣。
那老兒的身家難以估量!
天藥隕落了,他的混沌至寶究竟落入了誰的手中?
據陳平所知,只有太玄星辰珠等特殊的混沌至寶,在主人坐化後,才會迴歸鴻蒙星海,等待下一次出世。
“師弟,這是不墜仙棧散佈星辰界的訊息,真假難料。”時靈若輕聲的道。
她見陳平的面色陰鬱之極,似是怒火爆發的前兆。
可是,即便師弟能殺了涅槃境的塗墨,但與超然勢力的差距仍是天淵之別。去不墜仙棧求證,十有八九會被敷衍了事。
“事實的憑據呢?”
陳平漠然的看向時靈若。
他越是表現的輕描淡寫,劍靈越是深感不妙。“天藥道友留在仙棧的魂燈熄滅了。”
時靈若的話中帶著一絲疑色。
天藥為保命,把他自己賣給了不墜仙棧。
仙裔族迫於巨大的壓力,只好撤除對天藥的鎖定擊殺。在這之後,已經沒有道崩之憂的天藥直接失蹤。
沒想到,再次聽聞他的行蹤,竟是身隕的噩耗。“弄清來龍去脈,不墜仙棧是關鍵。”
閉上雙目,陳平頓感天旋地轉。
他是天藥公佈的唯一弟子。
若師尊的死和仙棧有直接關係,他會不會受牽連被斬草除根?而且,失去天藥的庇護,丹仙圖就變得無比燙手了。
“師尊未隕落。”
吐了口濁氣,陳平緩緩的道。
神情中的堅定,令時靈若感同身受。
當年師弟不知所蹤,她的信念亦如此的不移。“不管是誰,本座都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從牙縫擠出陰森的字眼,陳平立下冰冷的誓言。
拋開別的不談,天藥乃是他煉虛階段最該感謝的人。誅師之仇不共戴天。
他若不千倍、百倍的奉還,本心這一關都過不去!“師弟靜靜吧。”
時靈若擔憂的道。
話畢,她踩著一束劍光射回洞府。留下寂靜的主峰,供陳平獨自冷靜。“疾!”
下一刻,陳平口吐一字,一具丹藥分身飛了出來。丹仙圖煉製的分身神通低下,如今已沒用處。
而他的本體則瞬息消失。一口氣藏出數萬裡外。
“師尊啊,你這不明不白的死了,徒兒單方面和你撇清關係恐怕都來不及。”躺在雲端,陳平心裡鬱悶。
星辰界頭號草藥販子的愛徒身份,反倒成為燙手山芋了。通常都是他牽連勢力和別人。
這回被天藥反波及,滋味實在不好受。
要知道,光陰星辰的族戰打了幾千年,也就出了他這個變數,才隕落了一名八階大聖。天藥掌輔助型別的小瓶至寶。
雖然無法斬殺強大的涅槃境生靈,但論保命能力,比之他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當真是不墜仙棧的手筆?”
陳平眉頭緊蹙。
可師尊已經賣身仙棧,卸磨殺驢的理由未免太牽強。細細琢磨著,他決定動身前往朱雀星。
先從朝元的嘴裡挖一些線索。
至仙山,一座高聳如雲的峰體中央。
四周,肆意的各色仙雷狂舞不定,形成一方與外界隔絕的禁制。手握一個孔洞無數的晶塊,帝世臣的目光已停滯甚久。
“重力珠還沒有養育至六蛻,我都辦不到,他怎麼可能獨自殺了塗墨?”帝世臣至今保留懷疑。
畢竟堂堂一尊戰天威,掌混沌雷珠,修小仙術的大聖,居然不如一名煉虛巔峰。這簡直是奇聞中的奇聞!
當初在鴻蒙星海孕育雷珠器靈,祁師曾吐露,太一真仙煉虛巔峰時,就可戰正常的第一劫五衰。
何為正常五衰?
至少一種七蛻規則,仙相力加持的生靈。令聯盟無法處理的塗寇都差遠了!
“姓陳的雖不及真仙,但也隱約觸控到了那一個層次。”幾番對比,帝世臣既羨慕又嫉妒。
隨之而來的,是莫大的恐懼。
“雷霸,你剛剛依舊未感應出重力珠的器靈?”
帝世臣神情凝重,盯著手心中,一團跳躍的紫色雷霧。
此乃他辛辛苦苦培養的雷珠器靈,已渡過三劫。
“回稟主人,確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