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絕人寰的劇痛。

他的主意識，正重複著上一輪的場景，被一頭大蝌蚪撕咬粉碎。

「我不能死！」

「即使無法突破合道，可煉虛壽元三萬載，後面還有兩萬多年能活，一定不能輕易隕落！」

這一刻，陳平韌勁全數爆發。

他化身的小蝌蚪奮勇反抗，與撲來的敵人戰作一團。

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隻壓制他的大蝌蚪，陡然一張嘴，噴出了一道黑色的劍氣。

朝他氣勢洶洶的斬來。

「死劍？」

陳平不禁一愣。

這斬向他的攻擊玄妙之極。

彷彿蘊含著劍與死的至理一般，瞅一眼就有所感悟。

接著，死劍狠狠一劈，他毫無意外的又死了。

……

這回「重生」的速度極快。眨眼間，陳平的主意識又回到了現實。

仍舊是一隻偏弱小的黑色蝌蚪。

「劍氣由盛至衰，由衰至滅。」

「衰竭至終，便是殊途同歸的死亡？」

陳平的情緒中滿是迷茫。

誅殺他的劍氣，讓他產生了一些感悟。

但極為的淺顯。

而且，這份珍貴的感悟在不停地淡化消散。

「怎麼留住！」

陳平內心焦急，他下意識的一掃撲來的一頭強大蝌蚪，靈光一閃。

「滋滋！」

一道死劍從來敵的口中噴射。

陳平賣力的一躲閃，反手也是一道黑色劍氣劈去。

「轟隆！」

一聲巨響之後，意圖吞噬他的蝌蚪四分五裂。

下一刻，陳平仍舊出現了極大的痛苦。

好似不管死的是大蝌蚪、小蝌蚪，全是他的意識一般。

但反殺敵人後，他心中一下變得清明萬分。

一股比灌法還強大的感悟籠罩而來。

不過，好景不長。

正當他有所收穫時，一頭更大的黑色蝌蚪盤旋下來，把他一口吞入了腹中。

……

不知過了多久。

密密麻麻的黑色蝌蚪已消亡了大半。

陳平已數不清他死了多少回，又活了多少次。

無數輪真實的大恐怖之間，他在悟道、在衍劍招。

「死規則、生規則並不是絕對的對立。」

「天地都有輪迴，何論被規則束縛的某個生靈。」

此刻，陳平一通百通。

他的意念活躍不定。

在金珠裡硬生生的感悟了悠久歲月。

很多困擾的東西他考慮了成千上萬遍。

卻沒有足夠的天賦解決。

然而，在這座道體空間裡，他能把之前積留的

癥結——演化，再去解決。

「死、劍的結合，同盛同衰。」

一念間，陳平心念百轉。

他化身的一頭黑色蝌蚪，突然扭曲的一閃。

一柄充滿壓抑和肅殺之感的靈劍取代而生。

「轟隆！」

徑直一壓，泯滅一大片空間。

起碼萬餘頭同類就此凋零。

這會，陳平已沒有任何的痛感。他死了無數回。

早已麻木，甚至開始不懼隕落。

「不好，快逃！」

當一頭小山似的黑色蝌蚪張牙舞爪咬下來時，

陳平心裡一咯噔，拔腿就溜之大吉。

倉促間，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他凝聚的死劍裡，開始閃爍出一絲一縷的青光。

道體空間，自成體系。

無法衡量時間的流逝。

陳平主意識化身的一隻蝌蚪，已經長達百餘丈。

而他的身邊，統統是體型差不多大的同伴。

一個個死劍規則相隨，濃郁之極。

個別的竟已遠遠超越二蛻，達到了三蛻的程度。

它們不再相互廝殺。

反而有了目標一樣，全往中央的劍紋心臟湧去。

詭異的是，明明肉眼能見的距離，卻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逆流，我們在逆流！」

陳平面色一沉。

原來，這處空間是流動的。

距離劍紋心臟越近。

激流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