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陳平眼睛突然一睜,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
他清晰記得金珠空間內是有礦石精華的,按往常的經驗,神魂可隨意進出。
但剛剛,他起碼默唸了上百遍的口訣,依舊無法進入金珠空間。
深吸了口氣,陳平捏住一塊四階礦石貼于丹田。
無效,金珠沒有現身!
接著,又是一塊五階礦石,還是無效!
陳平開始侷促不安了,反手一拍,將灰色海螺靠在了丹田。
這回結果仍然別無二致。
金珠彷彿早從他體內遁出一般,任憑他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都找不到絲毫的蹤影。
陳平的表情終於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幾十載內,已是第二次出現這種狀況了。
當年,禹元柳為換取功法,獻上了一塊四階的羋月石。
那回金珠也是毫無反應,直至過了數月,才莫名其妙的恢復正常。
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陳平忽的有了一個猜測。
難道是金珠幫他抵擋了劫難,從而耗盡威能,需要慢慢的回覆?
不過,此想法有些天馬行空了。
這回他能理解,金珠替他避免了金丹修士的惡意搜魂。
那第一次是什麼原因呢?
記得當時的前後十幾年,他一直在浮戈山上煉製五行純陽劍,似乎沒有遭遇事關生命的危險啊。
陳平來回踱步,絞盡腦汁的回憶了一夜。
幸而修士的記憶非同尋常,在他耐心的梳理下,漸漸找到了一個端倪。
會不會和丁鴻遊,孟彥有關?
算計幾位金丹,那是他唯一一次犯險的舉動。
“金珠前輩,若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晚輩定竭盡全力的提供幫助。”
陳平雙手合十,誠懇萬分的道。
之前,五彩輕紗老者口吐“吾徒陳平”,準備報出了他的名字,表明金珠顯然具備獨立的意識。
難道傳法的大能老者是金珠的器靈嗎?
按常理,這類強悍的至寶,的確有可能誕生器靈。
一息,五息,十息,陳平堅持不懈的等待了半個時辰,卻未得到任何的回應。
也許是他不配和金珠交流,又或是其陷入了沉睡,根本感應不到外界的事物?
一時間,陳平腦子裡亂糟糟的,不受掌控的滋味實在令他如坐針氈。
說句大實話,他由衷的不希望金珠存有自我意識。
帶著一位經天緯地的大能行走修煉界,時刻被人監視,陳平光是想想就覺脖子一寒。
不過,念及金珠三番五次救他的份上,心結頓時減輕了許多。
相比金珠,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族。
縱使它有所圖謀,但既然於億萬萬生靈中選中了他,自己就不該抱怨和提防。
至少現階段,他要將金珠視作最親密的“夥伴”。
“哎,懸崖邊行走,一不小心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陳平暗暗慶幸,並未藉著老者的大能之威繼續拿捏殷仙儀。
否則失去金珠的庇護,在金丹修士跟前,他和華而不實的繡花枕頭無甚區別。
面無表情的收回陣旗,陳平駕馭靈艦返回了浮幽城。
……
嵐渡嶺深處的某座小山頭上。
從西北方向飛遁來了三道各色遁光,轉眼間在附近停下,接著光華一斂,現出兩男一女共計三位修士。
這幾人除了為首的一名紫袍老嫗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外,另外兩名男修只是築基初期。
看他們身著的統一紫色錦緞服飾,應是同出一門的弟子。
“祁師姐,這山頭竟被人佈置了一座雷屬性陣法,而且釋放的丁點氣息就讓師弟我心驚膽戰,想必是一座三級的陣法,我們還是馬上離開,回去稟告老祖,由他老人家抉擇吧!”
身後,一位年長些的男修看老嫗沉默不語,不禁有些焦急的道。
“老祖剛晉升元丹,只怕還在穩固修為,沒有空召見我等。”
祁姓女修搖搖頭,朝著山頭鞠躬一拜,放開嗓子大喊道:“羅華宗祁薇,斗膽求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