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注意自己,才兩手一背,走的不帶絲毫火氣,彷彿在自家庭院內悠哉散步一般。
“咦?”
耳中突然微微一動,陳平向前方看了一眼,目中的異色一閃。
只聽一道優美悅耳的梵音徐徐飄蕩,清晰無比的傳遍了整座長廊。
像是多種樂器混合的聲音,竟似乎夾著一絲魔力,使人聞之留戀止步。
同時,一層淡粉色的薄霧也瀰漫開來,匯合成了幾百只體形優美的仙鶴,聞音仰頸,翩翩起舞,讓人忍不住轉移視線。
“雕蟲小技。”
陳平面無表情的凝神聽了一陣梵音,不大一會後,一絲譏色不禁浮現於臉龐。
這種低階的幻術,對元丹境界而言根本毫無作用。
哪怕築基修士也是清醒的居多。
只有寥寥無幾的練氣修士陷了進去,或雙眼無神,或面露猙獰,不知見到了什麼夢中景象。
接著,從道場飛射出十餘道清一色的粉色光團,位置的中央,簇擁著一輛精緻異常的飛天獸車。
此車長約三、四丈,由一種不知名的香木製成,上面符咒層層,白光一閃,濃郁撲鼻的胭脂之氣頓時擴散。
車前,則拴著三隻大如牛犢的白貂靈獸,四肢瘦弱,但爬行速度極快,眨眼間就來到了長廊上。
“好了,停下。”
車內,傳出一道又陰又孃的男子吩咐聲,話語一落,獸車、粉色光團紛紛一頓,止住了去勢。
隨後十餘道粉色光華同時一斂,一群十八、九歲模樣的妙齡少女顯出身形。
她們身披統一的淡綠色清涼吊裙,烏髮盤頂,個個天姿國色,充滿了年輕的活力。
這些女修一言不發的聚在獸車周圍,低眉垂手,神色妖媚又不失肅然,竟全是築基期的修為。
“紅顏宮的人又來勾引我等了,上回武某灑了三千靈石,省吃儉用了數月才補回來,這次一定要抵禦住!”
離陳平較近的一位麻子臉築基,見到這鶯鶯燕燕的一幕,不禁忿忿的自語了一句。
“小友能否為我解釋一二?”
陳平偏頭望去,淡淡的道。
他的記憶裡並沒有關於紅顏宮的印象。
“前輩不是本地修士嗎?”
麻臉男修聞言一愣,旋即恭敬的道。
他早注意了這位身材瘦弱的書生,所謂人不可貌相,面對一位元丹修士,他萬萬不敢回絕的,趕緊說道:“這紅顏宮並非傳統的修仙勢力,而是浮幽道場著名的銷金窟之一。”
“此宮供養了上百位身懷絕技的絕色女修,以及一些俊朗的男修,平時靠接待客人賺取靈石。”
“紅顏宮的消費尤為誇張,隨便安排一名紅倌人唱一首小曲,都是三枚中品靈石起步。”
“嘿嘿,若欲在紅顏宮留夜,那灑進去的靈石,怕是一般的築基修士也大感吃不消的。”
等麻臉修士陶醉回味似的講完,陳平立即失去了興趣。
這紅顏宮不就是俗世的青樓嗎?
只不過服務的物件換成了修煉者罷了。
“紅顏宮的人又為何堵住通道?”
陳平無甚表情的道。
“容晚輩賣個關子,前輩一會就知曉了。”
麻臉修士擠眉弄眼了一下,討好的道。
“小友自己慢慢等候吧。”
心中冷冷一笑,陳平準備多走幾步,繞過獸車。
“打攪各位的行程了,樸某先給道友們賠禮道歉。”
這時,獸車裡的人拉開門簾,一名身材纖細、妖豔無比的男子彎腰鑽出。
“什麼鬼東西。”
一看清這男子的面容時,陳平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這獸車中的男子實在太妖豔了,太漂亮了。
他一出現,旁邊的十幾位妙齡少女立馬黯然失色,若不是此人身穿男子的直襟長袍,就是將其視作一名風華絕代的大美人,想必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的。
更令人驚愕的是,這男子生的如此特殊,但一舉一動間絲毫不覺矯揉造作,好像他本是女兒身一般。
弒風號上的徐喬喬也偏向中性化,與此人一比較,無異於是美玉和石頭的差距。
深望了兩眼,陳平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畢竟這妖豔男修的境界並不低,也是元丹中期的修為。
長時間的盯看,絕非禮貌之舉。
“樸前輩哪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