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可真能跑。”
一道銀鈴般清脆的戲謔聲音,從陳平身後淡淡傳來。
奇怪的是,這並非傳音入密,但周圍的其他路人卻沒有一點反應,甚至忽視了少女的存在。
而已經不動聲色的走了數里的陳平突的身子一僵,立在原地,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她難道勘破了我的真實面容?”
陳平心中盪漾出滔天的波瀾,一時緊張萬分。
駕著白色蓮花而來的,正是攬月宗的金丹修士殷仙儀。
聽說此女坐鎮於道場,出現在此地不足為奇。
只是他的運氣奇差無比,竟迎頭遇上了這位金丹修士。
也許她口中的“小傢伙”指的不是自己?
此次晉升元丹後期,神識大漲,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應該很難看破他的偽裝才對!
想到這裡,陳平憋住氣,面無異色的向前邁了幾步,並暗暗祈盼殷真人的目標不是他。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令陳平徹底膽破心寒。
“再移動半步,本宮定叫你神魂俱滅。”
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後,白影一閃,那冷豔少女就此攔住了去路。
“糟了。”
陳平眼皮狂跳,不由自主的斷開了與純陽劍、九陽真火梳等物的聯絡。
因為從殷仙儀釋放的威壓判斷,此女已然步入了金丹中期!
是以,他立刻打消了拼命的念頭。
若是金丹初期,他一身手段齊用,或許還有微乎其微的逃命機率。
但面對金丹中期修士,根本毫無招架的可能。
何況頭頂上,還有一座開啟中的四級禁空陣法。
“晚輩陳燁,見過殷真人。”
裝作好像才發現殷仙儀的尊駕一般,陳平的臉上露出了一股濃郁的意外和震驚之色,慌忙大禮相拜,恭敬至極的道。
“陳燁?”
殷仙儀臉上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譏色,淡淡的道:“屠盡鄧普兩族,害的金師侄宗門瓦解,疑似參與琉璃海道統之爭的兇人,竟和本宮玩些虛與委蛇的小把戲?”
“這……”
陳平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寒毛根根豎起。
最壞的情況出現了,殷仙儀果真看穿了他的偽裝,也知道他就是陳平本人。
聽此女冷漠的語氣,該不會想直接斬了他,為師侄報仇吧?
“晚輩陳平,拜見殷真人,晚輩隱姓埋名純粹是為了方便行事,沒有別的用意。”
陳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硬著頭皮重新鞠了一禮。
繼續隱瞞下去只會惹怒殷仙儀,他現在唯有走一步看一步,至少要保全性命。
“巧舌如簧!你隱姓埋名的潛入雙城海域,恐怕是想興風作浪殺人掠財吧?”
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直視陳平,殷仙儀冷厲的一笑,神識肆無忌憚的遊走在周圍。
金丹修士的威壓如同令陳平陷入了一片遠古森林,意識感觸的場景全是數不勝數的蒼天巨木,乏味的讓人昏昏欲睡,睜不開眼睛。
“此女主修的木靈力竟有催眠的作用。”
陳平一咬舌尖,儘量保持著一絲清明,而且氣息法力盡收,生怕被她察覺到神魂的異常。
“你知不知道,無論是空明島鄧家,又或者鼓角島普家,都是向我攬月宗臣服並年年上貢的勢力?”
殷仙儀雙手倒背,臉上浮起一股不符合稚嫩外貌的威嚴。
“晚輩……”
陳平面色蒼白的正要狡辯幾句,卻被一隻玉手抓住了肩膀,一同往一座富麗堂皇的樓閣中射去。
整個過程,陳平像是一塊死氣沉沉的木頭,毫無反抗。
因為殷仙儀的身法實在太快,第一時間束縛住了他的丹田,封印了法力。
陳平心底一狠,要不要施展神魂秘術做垂死的掙扎?
不過,僅僅是一個瞬間,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眼下,還沒到窮途末路的時候,萬一柳暗花明也未可知。
……
浮幽道場,攬月閣。
頂層最深處的包廂內。
這座佔地一畝的房間,雖然靈氣充沛,但裝飾甚為的簡樸。
四周僅擺放著幾張座椅和幾盆青翠的二階綠植。
此時,一名青衫男子被人一把摔落在地,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前輩饒命啊!”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