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殷真人的維護,日後在師尊面前,晚輩一定會為攬月宗美言幾句的。”
陳平立刻長出了一口氣,喜笑顏開起來。
一直壓在他心中的大石,竟以這般意外的方式輕鬆化解,世事無常,莫過於此了。
“若有機會,妾身倒想拜見一下令師,聆聽他老人家的教誨。”
殷仙儀臉上全是敬色,接著目光一轉,有些鄭重的道:“陳小友,普通的元丹修士你殺了就殺了,但遇上本宗的核心弟子,陳小友還請手下留情,否則妾身不好從中斡旋的。畢竟攬月宗不是妾身一人說了算,千眼師弟以及顧師兄,都是特別護短的性格。”
“殷真人怕是不知,這其實是師尊安排的歷練任務,他老人家只傳授了我幾門功法,賞了幾張底牌而已,其餘寶物都得我自己歷經生死的去爭去搶。”
陳平無辜的聳聳肩,毫不客氣的將所作所為推到了大能老者頭上。
果不其然,殷仙儀一時無話可說,只能贊同的道:“令師磨鍊你的意圖甚是正確,小友今後得證金丹,一身神通遠在妾身之上了。”
“殷前輩放心,晚輩搜刮的資源已足夠結丹所需,不會再橫行不法,讓你為難。”
見殷仙儀態度懇切,陳平半真半假的答應道。
他從未想過對付攬月宗的門人。
望琴島的徐承劍,還是其咎由自取妄圖劫道奪財,被他悍然反殺掉的。
況且,此人區區一名內門弟子,和核心傳人沾不上邊。
殷仙儀縱使知曉,也不至於責難於他。
“陳小友通情達理,根本不像情報中所說的肆意妄為,目中無人。看來以訛傳訛的東西,只能聽信三分。”
微微頷首,殷仙儀滿意的道。
“嘿嘿,晚輩一向循規蹈矩,對上宗尊重有加。”
陳平靦腆的摸摸鼻子,轉言問道:“不知金照恆金道友,在攬月宗過的怎麼樣?”
“金師侄的道途順風順水,不僅養好暗傷晉升了元丹中期,顧師兄還準備將一位受其寵幸的孫女下嫁給他。”
說著,殷仙儀語氣一變,揶揄的道:“你與金師侄的恩怨妾身一清二楚,不如妾身替你調解一下?”
“什麼,金照恆要和顧真人的孫女結為道侶。”
陳平嚥了咽喉嚨,心中大震。
這殷仙儀估計不知道她師兄的目的,是欲煉一枚極恨劍心,不然怎麼會冒然插足兩人的恩怨?
關於極恨劍心的秘事,也是陳平在一本上古書籍中看來的。
大部分的金丹修士,都不甚瞭解。
極恨劍心的煉製過程十分困難。
中途偏差一環,都可能導致功虧一簣。
有仇不能親手報,當恨念積累到極點,足以矇蔽本心,才是推進劍心凝聚的唯一助力。
顧思弦是絕對不會允許金照恆親手鏟除碎星門和海昌陳氏,解除仇恨的。
如他所料不差,下一步,金照恆將感受眾叛親離,家破人亡,自己又無能為力的滋味。
其族人死絕了也無關緊要,顧思弦不是幫他撮合了孫女的婚事嗎?
等夫妻二人誕下子嗣,金照恆就有了血脈相連的至親。
想到這裡,陳平陡然一涼,簡單的說了聲“告辭”,跟著匆匆離開了攬月閣。
極恨劍心的事,他不準備告訴殷仙儀。
萬一破壞了顧真人的好事,遷怒下來,他豈非是活該遭罪。
畢竟,他自身也是人劍合一境的劍修,現呈的胚子一枚啊!
……
瞅著陳平漸漸遠去的背影,殷仙儀露出了一絲笑意。
此人七竅玲瓏,進退有度,雖是大能親傳,卻適可而止,沒有掃了她作為金丹的顏面。
“他的靈根天賦不堪入目,但那位前輩既然相中他,必然有別的凸出方面。”
殷仙儀眼睛一眯,暗自嘀咕道。
她和陳平化敵為友,純粹是想聯絡上那位前輩。
於公而言,若一位元嬰大圓滿修士願意出手相助,裂谷深淵、天獸山的危機剎那可解。
元燕群島也能避免掉這次的滔天浩劫。
於私來說,殷仙儀希望能和那位前輩建立一些信任,想辦法換到比如神魂功法,破境秘術的傳承。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才和陳平化敵為友,她切不可表現的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