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東北方向的地下,挖了一座百丈深的幽暗水牢。
“滴答滴答”
空間巨大,前後左右空曠冷寂至極,似是一個天然溶洞改造,溫度絕寒,洞頂掛滿霜氣,不時滴落著凝聚成液的冰水。
神識從水牢退出時,陳平已是一臉的冷漠之色。
他要找的人,溫養土屬性劍元胚胎的葉默凡,竟被關押在那暗無天日的水牢之中。
“爭權失敗,又或是我賜予他的地磁青陽功暴露了?”
陳平眼角一縮,身影急速閃動,下一刻人已穿過禁制,進入了小鎮後方的山谷之中。
胡思亂想毫無意義,不如親自找他問一下。
這小山谷顯然是葉氏族人的領地,各處盤踞了百多道強弱不一的氣息。
坐於中央閣樓頂層密室,正在閉關吐納的一名年輕修士,達到了築基初期,是此地修為最強之人。
觀其外放的法力薄厚不同,應該是剛築基沒幾年,還在適應和掌控的階段。
走在其間,陳平沒有驚動谷內任何修士,疾如閃電的來到了水牢門口。
銅晶打造的門邊,護衛著兩名練氣七層的看守。
陳平神魂一動,刺進兩人的識海輕輕一攪,他們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從當中一人的懷中搜出一柄鑰匙,陳平順著插入匙孔,轉了幾轉,運勁向內推動。
只聽軋軋的一陣響動,大門緩緩開啟了。
地道一路向下傾斜,四周的陰風聲不大,縹縹緲緲的在水牢中傳遞,忽遠忽近,隱隱散聚。
幾息時間後,陳平來到了地底的水牢。
峭壁流下的嘀嗒聲密密麻麻,水池泛點漣漪。
潮溼的黴味撲鼻而至,四名衣裳襤褸的修士被鎖鏈綁在水牢壁上,偶爾會有掙扎,帶動著一連串“叮叮噹噹”的作響。
這鎖鏈並非普通材料所鑄,被人一動,顯露出一枚枚黑色的符文,想必是禁錮修士體內靈力的特殊法器。
“道友,救我們……”
一位相貌衰老的中年男修殷切的呼喊道。
陳平冷漠的看了那邊一眼,發現鎖鏈綁住的兩男兩女,修為大概在練氣八、九層左右。
對求救聲置若罔聞,視線一掃,目光投向旁邊的一扇囚室之內。
只見那囚室不過丈許見方,靠牆的榻上坐著一人。
長鬚垂至胸前,鬍子邋遢,瞧不清他的面容,頭髮鬚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斑白。
這是當年初見之際,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葉默凡?
隔著佈滿禁制的鐵柵欄,陳平突然開口,冷冷的道:“葉公子近來過的有些落魄了。”
“誰!”
邋遢修士焉得一驚,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囚室外站著一名青裳男子,正以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打量著他。
令葉默凡慌亂不解的是,此人的五官和他足足有五分相像。
“驚訝嗎?”
陳平盯著他,似笑非笑的道。
“道友,道友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葉家的水牢之中?”
葉默凡嚥了咽喉嚨,疑惑重重的道。
“外面鎖鏈鎖住的是什麼人?”
陳平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再次反問道。
“是我的爹孃,叔叔和叔母。”
遲疑了一下,葉默凡語氣苦澀的道。
“哦,那暫時不殺了。”
陳平聳聳肩,露出了一個瘮人的笑容。
葉默凡心中不由一寒,敢情他若說和他沒關係,眼前這人怕是會痛下殺手的。
“葉公子境遇不錯,雖是吃了牢飯,但至少還囚禁在單間。你爹好像是上一任家主吧,可都沒這待遇。”
陳平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
“道友說笑了,我等法修的靈力被封鎖,就與凡人無甚區別,長時間吊在冰寒的巖壁上,很快便凍成冰雕,生機全無了。我們五個是輪著換進牢內苟延殘喘的,這段時間恰好輪到在下罷了。”
葉默凡稍微整理了下散亂的髮絲,繼而苦笑不迭的道。
知道他爹是前任家主,理應是瞭解葉家的人,可挖空了腦袋,都無法和記憶裡的任何一人對得上號。
“你的下場,其實十幾年前在銅晶礦中本座已有所預見,這就是你不爭不搶,與人為善的惡果!”
陳平冷冷一哼,伸手布了一個隔絕護盾。
外面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