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哼,追問道:“樊道友的難言之隱未免太多了些,陳某將鼓角島拱手讓給碎星門,可是希望你我雙方世代交好,風雨同行的。”
聽罷,樊益橋臉色一垮,苦笑著道:“陳老弟誤會了,並非樊某隱瞞不說,而是此事實在難以啟齒的很。”
“樊道友放心,陳某絕對為你保密,不向第三者洩露一字一詞。”
陳平信誓旦旦的說著,搬來一個玉凳,順手在包廂的藤架上摘了一顆新鮮的靈瓜。
“聶青牛那廝著實可惡。”
一瞧陳平擺出聽大戲的樣子,樊益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但還是開口講述了起來。
幾十息後,陳平面龐浮起一絲哭笑不得之色,咬嚼瓜果的動作戛然而止。
樊益橋之前的猶猶豫豫,全因為聶青牛的特殊要求太折磨人了。
原來那傢伙飼養了一頭靈獸,紫蓮雪貂。
此貂身懷珍惜的天妖血脈,擅長隱匿之術。
規則的奇妙在紫蓮雪貂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蓋因為它的晉級方式與普通妖獸迥然不同。
人族高階修士體內的陰氣、陽氣,竟是紫蓮雪貂破境的關鍵。
而聶青牛馴養的正是一頭雌性的雪貂,樊益橋上門求購靈艦的那會,此獸剛好徘徊在二階、三階的門檻。
知曉是這無禮且恥辱的要求後,他一開始就果斷的拒絕了。
但聶青牛軟硬兼施,還給了可觀的折扣,樊益橋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他在後院呆了半年,天天為那小獸輸送陽氣。
待小貂成功破入三階,樊益橋已是元氣大損,鎖精封陽數年才勉強恢復。
至於具體的細節,陳平識趣的未再深入詢問,以免戳痛他的傷疤。
其實,人族、妖族結合,在修煉界中不算多麼怪誕詭奇之事。
但那妖族一般是四階、五階可以化作人族外型的大妖,可不是靈智低下的獸態妖族。
樊益橋此番不堪回首的遭遇,令陳平產生了發自內心的理解和同情,同時對那素未謀面的聶青牛警惕心大起。
此人本身是元丹後期修士不提,其道侶的來歷更加恐怖。
瀚遙谷金丹真人的孫女,只這一點,就足夠令九成九的元丹修士自愧不如了。
要知道,瀚遙谷乃是浮幽城的兩大本土金丹勢力之一,無論樊益橋,或者陳平,都萬萬得罪不起。
“陳老弟若去雙城遊歷,倒是可以嘗試接觸一下聶青牛,畢竟他的紫蓮雪貂已然晉級,該不會再開出噁心人的條件。”
樊益橋恢復了常色,語氣推崇的道:“此人的造舟手藝在浮幽城評得上數一數二,莫說小型靈艦,就算讓樊某望塵莫及的中、大型靈艦,據說都能成功的鍛造出來。”
“多謝樊道友提點。”
陳平一抱拳,真情實意的道。
經過此事後,兩人的關係一下拉近了不少,聊起了一些元燕群島的奇聞異事來。
看二人間有說有笑的模樣,彷彿是一對相交了數百年的老友。
“在下曾在一本古籍中看見過一段記載,萬載前,本方修煉界是有海族生存的,但不知何故陸續撤離,並且不再踏入元燕半步,這當中的原因樊兄清楚否?”
套了不少關於雙城的資訊後,陳平忽然想起一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於是開口問道。
“此段秘辛樊某也略有耳聞,但背後的真相,估計要去劍鼎宗那等傳承萬載的金丹宗門尋找了。”
樊益橋搖搖頭,冷厲的道:“海族的兇殘人盡皆知,元燕群島在此族治下時,我人族受其奴隸,動輒被滅島屠城,數量不及如今的百分之一。樊某倘若生在那個年代,必定親手宰殺幾個海族,雖死猶榮。”
“樊兄以族群大義為重,在下佩服不已。”
陳平敷衍的附和著,思緒卻飄到了別處。
梵滄海域廣闊無際,林立著無相陣宗此等強大的元嬰宗門,但總體而言,還是海族佔據了優勢。
風天語所講的,百年後元燕群島的大亂,該不會與海族息息相關吧。
轉念一思考,陳平便不擔心了。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頭的去頂,真發生了無法避免的變故,幾個金丹宗門必然首當其衝。
“陳老弟想起什麼了?”
見他久久不語,樊益橋頗為好奇的問道。
“還是海族的事罷了。”
陳平不動聲色的糊弄了過去,絲毫沒有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