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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宛,我不在乎,即使被世人咒我狂妄喪德……”

宛琬直視住他,伸指堵上了他的唇,“可我在乎,胤禛,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也許它不能磨滅你心中的愛,卻一定會在漫長歲月中改變些什麼,”不知為什麼,她反倒平靜了下來,“道德它也從來不是枷鎖,它是活在人心中的一把尺,衡量著對自己和別人的生命負責的態度。胤禛,我忘不了他的眼睛,那般的無悔,寬容,哀傷,祈求;熱情地望著我,那目光直透進我心底,我們已傷害了太多人……不能再這樣了……胤禛,以後……以後我不會再單獨見你了。”她不能想象她再回到他身邊,世人的唾罵將如同狂風暴雨般將他撕裂,她是那樣的愛他,愛到能捨棄一切,包括他。

胤禛像被她堅定的眼神震懾住般,沉黯的雙眸長久停留在她的瞼上,宛琬不為他察覺地貪戀地吸了口氣,離開了那個世上最溫暖的懷抱,伸出手,落向他捉住她手臂的那隻手,緩緩地,堅定地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開,然後轉身離去。

胤禛怔怔地佇在原地,眼中現出一絲絕望,是堅信她的愛才讓他堅持到現在,可從此在她眼中他便只是一個陌生人了,就算他再怎麼需要她,呼喚她,她都不會再來理會了,難道她不知道,他不是個堅無不垮的神,他不過只是個苦苦地守著他們的誓言凡而又凡的男人。

再擇明主,愚心上諫

積蓄了一日的雨落了下來,開始是沙沙的,而後綿密,亙長,從天而下,京城長街一陣急遽的馬蹄聲踏破雨幕,馬上人一身湘白緞袍,渾身上下全無飾物,只在腰間紮了一條麻絰帶,卻帶著股令人眩目的凜冽風姿,一如荒原聳立的松柏。

疾風密雨絲絲灌入他衣襟,因驚詫,震怒,憤疑而激出的一身冷汗在夜風的放肆糾纏下,已化作徹骨冷心的寒意。

他一夾馬腹,策馬衝向寧郡王府。府邸外四處懸掛著素白的幔帳於昏暗雨幕中飄揚掙扎。

他輕調馬首轉向西邊側門,幾個身著素白孝服的侍衛守在門前,他將馬牽給侍衛,立有侍從走出,“陳大人,請。”侍從向前帶路,將他引進了西門偏院。

跪在靈前的男子聞聲緩緩轉過頭來,起了身。

陳天候上前行禮,見敏恩麻絰,菅履,面容悲怮卻仍顯沉靜,舉手投足俱顯鎮定穩重,逐放下心來。

敏恩微微頷首,隨即親自取出三柱香遞了過去。

陳天候默然施禮。

“文卿,請節哀才是。”敏恩讓人送上薑茶沙啞道:“你一路疾趕又淋了一身雨,來,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陳天候死死咬著牙,眼前紛紜閃過的盡是十四阿哥他犀利無情的目光,脫口而出道:“他十四阿哥分明是存心的,春日裡素來是天地萬物繁衍的季節,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還有什麼春季狩獵的道理,他說是要試試那火器的射程,可偏偏就讓人失手了。。。。。。我看他分明是礙著王爺從前和太子的”

“文卿,你這沉不住氣的性子真要改了。”敏恩出聲打斷了他,皇上身子日漸虛弱,這個群王奪嫡的險惡時期,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他早勸著阿瑪該斷了再扶胤礽的念頭,依如今局面他想東山再起只怕是難了,何苦白白得罪了八阿哥那夥人,可眼看著八阿哥倒了,沒想到老天成全,太平了數十年的日子居然西南又燃戰火,如今朝廷上下不是明哲保身地避而遠之,就是在看清了局勢後,紛紛效力在了十四阿哥旗下,舉薦他為領將之帥。

“文卿你看淺了,人人都知軍權非同兒戲,易放難收,如今西南遠征勢在必行,可朝中誰又可掛主帥之印?那日朝堂之上,阿瑪糊塗,竟然說: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統將之帥,乃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不可不慎,定需擇一老成穩重,又熟邊疆之事務者為上。我看今日之禍當為那日起,官高權重,最為上者忌。”敏恩面色凝重。

陳天候臉色一蒼,他也疑那十四阿哥如何就這般膽大,難道竟是另有授意之人?他渾身冷汗涔出,已不能再往下想。

敏恩見他眉色知他已明瞭,如今阿瑪一死更是使得整個寧郡王府都危如累卵,若在朝中不再找到個強而有力的靠山,只怕整個寧郡王府都很可能會化作齏粉了。

敏恩沉聲道:“文卿,你這次從川中回來,我讓你探明的事可有名目了?”

陳天候忙取出信箋遞于敏恩,他疾掃一遍,面露喜色,“好,這份厚禮當可做敲門磚了。”他知道那位禮賢文人,專研理學,都說是仁慈近懦的三阿哥其實早在朝廷各處都安有眼線,這位平日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