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燈籠把院子裡照得通紅,一陣刺骨的寒氣湧了進來。
竇昭卻覺得精神一振。
宋墨又是什麼時候被趕出家門的呢?
她不由暗暗後悔。
當時為什麼不多留心一下?
現在也不至於憂心忡忡了。
竇昭嘆了口氣。
就看見素蘭提著盞紅紗燈籠匆匆地穿過院子朝這邊走過來。
“怎麼了?”竇昭沒她走近,就在視窗和素蘭打招呼。
素蘭草草地曲膝給她行了個禮,沒有應答,撩簾而入。
竇昭不禁心中一沉,把屋裡服侍的都遣了下去。
素蘭在旁邊等兩個丫鬟出了門。這才走到了竇昭的身邊,低聲道:“陸鳴要見您!現在!”
此時二門已落了鎖,竇昭一般是不見外人的。陸鳴也從來沒有在這個時辰要求見過竇昭。
竇昭心裡砰砰亂跳起來,忙道:“快讓他進來!”
素蘭“嗯”了一聲,神色凝重地走出去,不一會,就帶了陸鳴進來。
陸鳴給竇昭行過禮之後。站在廳堂裡不說話。
素蘭立刻遣了屋裡服侍的,關上了廳堂的槅扇,守在了門外。
陸鳴上前幾步,悄聲道:“蔣三爺去世,嚴先生奉公子之命去濠州探望梅夫人,梅夫人擔心公子身邊沒有使喚的人。讓徐青跟著嚴先生一起回京。路上,他們遇人襲擊。徐青身負重傷,嚴先生肩頭也中了一箭。卻始終無法擺脫追殺。嚴先生設了個聲東擊西的局,和徐青躲在了您的田莊,想請您幫著給英國公府送個信,讓人來接應。”
竇昭的感覺很不妙。
先是蔣氏去世,接著是嚴朝卿和徐青被追殺。
這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呢?
“知道是誰追殺他們嗎?”她問著。臉色不由地沉了下來。
“不知道是誰。”陸鳴的臉色也很難看,“對方如跗骨之蛆。怎麼也甩不掉,就算被徐青活捉,也立刻咬碎牙齒服毒自盡,是豢養的死士。嚴先生擔心對方在進京的途上伏了重兵,不敢再繼續前行,只能報信去府裡派人接應。”
竇昭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坐在那裡用指尖輕輕地敲起桌面來。
陸鳴大氣也不敢出。
認真地說起來,竇家四小姐和英國公府非親非故,還和公子有罅隙,又是一介女流,就算是袖手旁觀也是正理。他們的要求的確有些過份。
但對方既然敢對嚴先生和徐青動手,而且能讓徐青受傷,能讓嚴先生摸不清楚來路,可見其厲害。只怕早就把他們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是公子的隨從,如果有心,認識他不難。
嚴先生怕他被人認出來,這才不得已向竇四小姐求助的。
他正琢磨著,竇昭突然臉色大變,高聲叫著“素蘭”,道:“快去請了段護衛來!”
段公義是竇家護衛裡身手最好的一個。
陸鳴聞言也臉色大變,忙道:“四小姐,您這是?”
竇昭沒有理睬他,而是雙手緊握地在屋裡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煩躁。
段公義很快被叫了進來。
他的頭髮還有些凌亂,顯然是被從床上叫醒的。
竇昭也不管這些了,問段公義:“你說,你是趁機溜進國公府的,外院還好說,梅公子住的地方應該守衛森嚴,而且陳先生身份特殊,你怎麼能順利見到陳先生?”
段公義有些茫然,道:“國公府太大了,我原本就準備先從後門裝成搬菜運煤的僕人混進去再隨機應變的,因而穿了件和國公府僕人一模一樣的衣裳,見有人送祭品,我就裝成國公府的家丁上前幫忙。來祭拜的人很多,那些門子什麼的根本顧不過來,那些護衛好像也被叫去幫忙了,遇到的幾個不過是尋常的巡衛,倒是垂花門前的幾個婆子讓我費了番功夫。好在陳先生正在院子裡蒔花弄草,我很快就找到了陳先生……”
“不可能!”沒等段公義的話說完,陸鳴已失聲尖利地道,“府裡賬房、回事處、馬房……都是各司其職的,不可能把護衛叫過去幫忙!要是能這樣隨意調動,府裡豈不早就亂了套……”
說到這裡,除了段公義,屋裡的人都一臉的鐵青。
※
姊妹們,兄弟們,粉紅票真給力啊!
謝謝大家了。
O(∩_∩)O~
就是我的進度有點慢……
不過,決不會少章的。
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