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卻非常的激動。
宋墨守在這裡,萬一遼王走投無路真的殺害了皇上,做為護衛皇上的金吾衛都指揮使,輕則會丟官下獄,重則身家性命都不保!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在這種緊張的形勢之下,只有照著宋墨的話行事他才能和遼王一爭。
他不禁咬了咬牙,道:“硯堂,你放心,有我一天就有你一天!”
宋墨神色卻是一黯,道:“皇上,五城兵馬司有個叫姜儀的,是從神機營裡調過來,您不妨讓他帶著你的手諭走趟神機營,最不濟可以分化神機營,讓神機營不能動彈。如果五軍營生變,以五城兵馬司的兵力,閉門不出,能拖上個三、五天,到時候訊息也傳了出去,西山大營等衛所定會前來勤王。”
太子不住地點頭,道:“我這就讓人去找姜儀!”
宋墨肅然地繫了衣襟,提刀帶著金吾衛的人往坤寧宮去。
紀詠忙道:“我這就去通知值房的閣老。”
太子表情凝重地“嗯”了一聲,道:“一定要的找到梁大人!”
夜晚內宮雖然不以有隨意走動,可有了急事,卻可以隔著門傳句話。
紀詠拿了太子的手諭,匆匆去了隆宗門。
守門的都聽到了動靜,又見紀詠拿著宋墨的腰牌,忙吩咐門外的人往梁繼芳府上送信。
紀詠不放心。踩著護衛的肩膀趴在牆頭朝外張望,卻看見幾個宮門外幾個守門的正笑嘻嘻地湊在一起低聲說笑。並沒有人去傳話。
他心頭一沉,他悄聲問門內的金吾衛:“能想辦法避開五軍營的人往外送信嗎?”
那金吾衛搖頭,為難地道:“落了匙,就算是有皇上的聖旨,也要等到天亮才能開門。”
紀詠想了想。去了內閣的值房。
當值的是戴建。
值房的小太監告訴紀詠,戴建正在睡覺。
那麼大的動靜,他在東宮都聽見了,戴建卻一無所覺……
紀詠不動聲色地出了值房。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這並不是一個他隨時可以喊“停”的遊戲。
紀詠一路小跑著回了乾清宮。
太子由幾個忠心的內侍簇擁在中間站在廡廊下。
“殿下!”他快步走了過去,“信送不出去!”
太子神色微變,想了想,道:“我們去找宋墨去!”
受身份的限制。太子有時候還不如宋墨好使。
紀詠虛扶著太子穿過了交泰殿。
坤寧宮前,雙方正對峙著。
宋墨小聲安慰太子:“我已派人圍住了坤寧宮,除非遼王拿皇上做擋箭牌,不然他插翅難飛。”
“可守在外面的五軍營卻背叛了皇上。”太子擔心地道。“怕就怕他們裡應外合……”
“我們只要拖到天亮就行了。”宋墨再次安慰太子。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宮外就響起一陣喧囂聲。
有金吾衛滿頭大汗飛奔而至:“宋大人,五軍營的人開始攻門。”
宋墨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坤寧宮宮門大開,剛剛和宋墨等人浴血奮戰的假內侍又不要命地衝了出來。
“快護著殿下躲到旁邊的廡房去。”宋墨高聲喝著,拔刀迎敵。
眾人連拉帶拽地把太子塞進了廡房,宋墨和金吾衛的人把廡房團團圍住,宋墨如猛虎下山,發狠地連砍死砍傷了好幾個人。
就有人嚷道:“宋硯堂,你就不怕自己的妻兒被殺!”
宋墨聞言手一軟。差點被人刺著要害。
那些人見威脅有效,更是道:“坤寧宮裡養了飛鴿,只要一聲令下,你的妻兒就會頭顱落地,到時候我們把它掛在城牆上,讓他們不得全屍……”
宋墨紅了眼,下手更快更準更狠了。
圍著他的人只好避其鋒芒。
他身後的廡房卻“吱呀”一聲,紀詠閃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管不顧地要去抓宋墨的衣襟,差點被自己人傷到。
宋墨不禁大怒,道:“你給我到廡房裡好好待著!”
紀詠冷笑,道:“壽姑和元哥兒呢?”
宋墨抿著嘴沒有說話。
圍攻他們的人卻哈哈大笑,道:“宋大人的妻兒正在遼王府做客呢!”
紀詠瞋目切齒地朝宋墨撲過去:“你這混蛋!壽姑怎麼嫁給了你?你竟然為了升官發財連老婆孩子也不顧了……”
宋墨身子微滯,被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