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援了太史慈後,高寵面臨的又一個難題便是下一步行軍的方向。
這對於處在困境中的高寵來說,任何一個輕率的衝動都有可能導致近三萬將士的覆亡,錯過一次後的高寵,已不能再犯一丁點的失誤。
這一次重要會議,徐庶、劉曄、甘寧、朱桓、梅乾、雷緒等幾乎全部的高寵軍重要將領都參加了,誰都明白現在面臨的處境,誰都知道下一步方略的重要。
隨軍而行的魯肅也被高寵請來客座旁聽,魯肅雖然還沒有表態說要投效,但隨著他的預言的一次次靈驗,高寵對他的態度也越的恭謹。
“寵帥,軍中存糧不足三日之需了!”會議伊始,掌管糧草供給的和洽滿面愁容的說道。
軍無糧自荒,沒有糧草的軍隊是沒有戰鬥力的,皖城的失去切斷了高寵唯一的運糧通道,而夏季連綿的雨水曾經幫助高寵順利的北上,現在卻又成了他西進的阻礙,從巢湖往西一帶河汊交錯,若是在隆冬季節尚可覓路通行,現在正是炎熱的七月,各條河流水位上漲,大軍根本找不到西行的通路。
“寵帥,奉願率一軍從水路而上,復奪皖城!”丁奉請纓出戰,年輕的臉上寫滿了驕傲。
未等高寵回答,一臉凝重的參軍劉曄已駁道:“我軍新收降卒甚多,眼下軍中存糧不足,若是等到承淵攻下皖城,只怕軍中兵卒也會因糧荒而潰散了。”
“乾脆直接從橫江津渡江好了!”這些天來憋著一肚子火的雷緒嘟嚷道。
“梅乾,對岸的情況如何?”高寵問道。
梅乾躬身說道:“稟寵帥,據最新的情報,守衛在橫江津的是韓當、蔣欽,另外,孫靜軍在秣陵,兩處兵力約有一萬五千餘人。”
“虎林、石城方向如何?”高寵環視四周,又道。有了太史慈的下落,加之6緹的表白,讓重重打擊下的高寵多少恢復了一些自信,在他深邃的瞳孔中重又燃燒起火熱的**。
“虎林一帶暫時還沒有現有孫策軍活動,不過,由於渡口太小,一時間渡不過這麼多人馬過去!”梅乾稟道。
沿虎林再往上游走,便是皖城地界了,上一次高寵出兵北伐,走的就是在彭澤誓師、沿長江順流直下,轉道從巢湖入淮的這條道,現在李術切斷了上游、孫策又封鎖了橫江津這一處要塞,留給高寵的,只剩下了虎林這一處狹道。
而走虎林的話,高寵的三萬大軍是無論如何也渡不過江的,況且,虎林往西、往北都是深山密林,少無人煙之處,大軍屯積於此,糧草無繼,到時只能是眼睜睜的餓死。
與北伐時分路並進相比,現在補充進大量兩淮兵卒的高寵軍已不可能乘舟而行了,從歷陽一帶依著當年孫策南渡的道路過江成了高寵迫不得已的選擇。
“寵帥,孫策在橫江津一帶佈下了重兵,我軍除非強攻,否則過不了江去!”朱桓對江東的地形比較熟悉,嚴峻的戰局讓他不自覺的搓起手來。
“我軍舟楫配備不足,且多數新卒畏水,若是強攻橫江津,必定傷亡很大!”劉曄道。
在屬下將領的激烈爭論中,高寵的目光銳利的注視著言的每一個人,在他的眼神中有一種讓人無法迎視的敬仰和威儀。
高寵環視四周,見一旁站立沉思的徐庶突然眉頭一展,似是想到了什麼,遂問道:“軍師,你說孫策佔領石印山後,下一步他會如何行動?”
這是高寵第一次沒有用“元直”這個私下裡更親熱的稱呼,而是以徐庶的身分相稱,足見此次會議的重要。
徐庶聽到高寵詢問自已,一向精細的他當然察覺到了高寵稱呼的改變,他也明白全軍現在的處境和自已每說出一句話的份量。高寵此時的表情又讓他想起了建安二年在長沙城中走投無路的時候,與那時一樣,高寵身上重又顯現出了旁人罕有的堅韌與頑強。
只要有這一股氣在,高寵就永遠不會倒下,徐庶堅信。
徐庶想了想,迎著高寵投來的信任目光,諫言道:“庶以為按孫策的脾性,是決不會為些許小勝而停滯不前的,我慮他下一步會率主力西進,攻取豫章、上繚、海昏,伺機切斷荊南、廬陵與我軍的聯絡,如此則可使我軍尾難以兼顧,勢必潰。”
“難道他不怕我們也來個抄襲後路,佔了他的江東?”朱桓駁道。
“休穆說的是。不過以孫策、周瑜的能力,斷然不會不防著這一手的,韓當、蔣欽的一萬兵卒佈置在橫江津,就是為了截堵我軍渡江南下。”徐庶道。
孫策此番出兵,的確考慮得十分周詳,在計謀上,戰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