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的是龍還是鳳?”雷緒咧著一張大臉,不住的用手摸著粗糙的鬍鬚,憨憨的大笑。
高寵策馬揚鞭,笑道:“是龍是鳳有什麼打緊,重要的是我高寵有後了!”
雷緒哈哈一笑道:“寵帥,等回到秣陵後我讓自已家那婆娘也抓把勁,打仗咱不落後,這生孩子的事也絕不能拉下。”
高寵聽雷緒這一句說得直白可愛,不禁莞爾,想了想道:“等一會兒,你去傳我命令,把興霸、休穆、伯言、子敬、元直、子揚等一干眾將都召了來,我們一起痛痛快快的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雷緒興奮的大叫起來。
建安三年十月初,高寵在風捲殘雲的進行了大掃蕩追擊之後,將孫權的勢力徹底的壓縮到會稽一郡,6遜、甘寧、朱桓、李通諸軍由北至南形成一道包圍的鎖鏈,將剩下的一萬多孫軍堵死在錢唐、烏程、會稽這三個地方。
若沒有意外生,等待孫權的最後結果只能是覆亡,這是每一個稍有點頭腦的人都會猜到的結局。
此後,高寵在烏程、錢唐一線採取了適當後撤,避免激烈接觸的舉措,而在西線的林歷山一線則增兵猛攻,李通在得到了迂迴到此的朱桓軍的增援後,對賀齊和董襲展開了正面的迎擊,十月十日,李通、朱桓破賀齊於建安、漢興,殲敵一千餘眾,原先歸附孫策的越族三部復納入廬陵郡治下。
會稽,街市上的熱鬧繁華掩不住人們內心的恐慌,不少大戶豪族人家的大門都緊閉著,見不到往日車來車往的忙碌景象。
孫權臨時住所設在會稽太守府,因為來得匆忙,府內的一切陳設比不得吳郡時那般考究,窗梭上貼著的絹綢也已經泛了白色。
書房內,孫權穿著一色的紫綢袍子,一雙碧眼定定的看著案几上的古綻刀,神情落寞,在他身後,是比他更加年輕的孫翊和孫匡。
“父兄基業,父兄基業到了我的手裡,卻連這會稽最後的一地也不知能否保住!”孫權渭然長嘆,曾經風光無二的臉上滾落兩顆熱淚。
“二哥,只要我等兄弟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高寵那小子得逞!”孫翊聲若洪鐘,年輕的身體裡充斥著不羈的活力。
“就是二哥,三哥的話沒錯,雖然大哥不在了,還有我們兩個呢!”孫匡挺了挺胸膛,學著孫翊的樣子大聲表白道。
孫權鬱結的眉頭沒有因為孫翊和孫匡的一句豪言而展開,這幾年來,身邊的將士戰死的戰死,投降的投降,讓孫權感受的最多的是命運無情的捉弄。
一臉灰敗的長史張昭急匆匆的推開書房的門,神情鬱激道:“仲謀,賀公苗降敵了!”張昭文采風流,舊與琅琊趙昱、東海王朗俱名,歸附孫策之後,更是出力甚多,乃是江東文官之,孫權少時曾拜張昭為師,故張昭直呼孫權之字。
“仲父,你說什麼?”孫翊一把跳起來,抓住張昭微微抖的手問道。
賀齊字公苗,會稽山陰人氏。年少時曾為郡吏,守剡長。建安元年,孫策臨郡,察齊孝廉。齊鎮永寧時,有商升、張雅、詹強諸賊作亂,齊受命進討一戰大破之,使得周圍諸寇震懼。特別是最近半年來,隨著呂蒙、周泰、程普等大將的先後陣亡,一向自詡良將眾多的孫權也在用人上也感到了有些捉襟見肘。
“不可能,公苗不可能棄我!”孫權面上青筋突露,碧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張昭長嘆道:“起初我也不信,但這裡有董元代的親筆書信在,不由得我們不信。”張昭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個皂囊遞與孫權。
“建安、漢興諸路現俱落入敵手,南路唯有東陽尚在,否則的話——!”張昭黯然神傷道。
“北線戰局如何?”孫權問道。
張昭一頓,說道:“與高寵軍在西南面的猛烈進攻相比,北線戰局則一反常態的平緩,自九月下旬以來未有生大的戰鬥,據派出去的斥候探來的情報,高寵軍出人意料的棄守了已經佔領的吳興、嘉興兩地,已基本上脫離了與我軍的正面接觸。”
“高寵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孫翊不解的問道。
“仲父,以你之見,高寵會平安讓我們渡過這個冬天嗎?”孫權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壓抑沉悶的苦楚。
張昭道:“高寵,惡狼也,一旦肉在嘴中,怎會收口,不過他現在的舉動也著實讓人猜不透。”
孫匡忽道:“二哥,我可聽說高寵前些天送了一個美貌女子與周瑜,莫非——?”
孫權碧眼中精光一閃,怒喝道:“四弟,休得胡言,那女子原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