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曹公合呂布、孫策、陳瑀徵江淮,以軍力論當無不勝,唯有礙者是歲大荒糧草不足,恐無法久持……。”
說到激昴處,陳登聲音開始高吭起來,大聲道:“故吾為將軍計,將軍當遣使許都,與曹公約攻伐計,然後北渡江,並與聯軍由南北夾攻術,如此則江淮可下,將軍既能博取擁護漢室之佳譽,又可取淮南之地拓根基,何樂而不為?”
參加曹操聯合出兵討伐袁術的行動,確實是個好主意。
單就我現在面臨的形勢,如果不參加聯軍渡江北上,等到聯軍打敗了袁術,吞併其勢力,並瓜分江淮沃土,到那時我再要想與“楊州牧”孫策相抗,取勝幾無勝機,況且,對於兩淮我也並不是沒有想法,如果能奪取豫章對岸的廬江郡的話,進軍中原就有了一塊跳板。
不過陳登遠道南來,不會是隻為了我這種陌不相識的勢力傳遞資訊,一定是有所圖謀,只是陳登的目的是什麼,我一時尚猜不透。
我淡然一笑,回坐問道:“太守此番恩義,寵先謝過了!”
陳登聽我此言,肅然道:“將軍既有心言謝,登確有一事望能得將軍之助。”
看陳登神情凝重,我問道:“太守有事請講!”
陳登道:“吳郡為孫策所佔,然吳郡太守實是陳瑀,乃登之從兄也,今瑀等欲待孫策率軍北上之時陰襲其後,現已潛結涇縣大帥祖郎、吳郡大帥嚴白虎等,以為內應,將軍若能為外援,兩相夾擊,則事必成矣!”
孫策進攻吳郡時,吳郡太守是許貢,而不是陳瑀,陳瑀的這個太守估計是新近從許都取得的,我知道陳登陳瑀雖是徐州豪族,但在吳郡一帶多置田畝資產,如今孫策佔了吳郡一帶,必是觸動到了他們的利益。
見我沉吟不語,陳登又道:“古人曰:敵之敵,乃友也。今將軍若能允之,許都曹公處登可代為傳言,必教孫策小兒不遂。”
九月初,豫章的天氣透著夏末的微涼,更有了點點秋的意境,豫章的街市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只不過多了幾分喧鬧和繁華,南遷避亂的流民、匆忙趕路的商賈、出征回來的勇士,構成一幅幅水乳交融的水墨山水畫,人處其中,如在畫卷。
要精心呵護這所有的一切,我必須審慎的籌劃每一步,不能出現任何的疏漏。
我在床上轉輾反測,幾乎一夜沒睡,思考著昨日與諸將的一番商議,後來索性下床撩開帳門,門前的松火還在“噼啪”的作響,一旁守衛值夜的兩名親兵見我出來,悄悄的遞上禦寒的外衣,我投過去一絲讚許的目光,忠於崗位、兢兢業業正是作為一名親兵的操守,儘管周魴去了,但這支精銳之師的精神並沒有被摧垮,可惜的是,要再想找周魴那般忠勇職守的護衛統領實在不易。
對於陳登的遊說我沒有當即表態,只是說過兩天後給予答覆,聽到我的回答陳登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陳登離去後,我召集徐庶、劉曄、顧雍、華歆、太史慈、甘寧諸將商議陳登提出的討伐袁術、並與陳瑀暗中結盟對抗孫策的兩項提議,對於與陳瑀陳登結盟,眾人倒沒有多大的分歧,這一件事對於豫章來說,多一個盟友總是好事。
對於出兵北伐,大家卻有著不同的意思,從武將的言語中,我看到太史慈、甘寧諸武將臉上流露出北伐袁術,建功立業的渴望。
“術欺漢室,忠義之士皆啖之,若北伐淮上,吾輩當為先鋒!”太史慈言話擲地有聲。
“今袁術為御強敵,盡起江淮之兵於壽春、歷陽,廬江郡兵力空虛,我軍正可乘而奪取,子義兄若揮師渡江,寧願撐舟楫乘之!”儘管遠道征程的疲憊還掛上臉上,甘寧卻信心十足。難得這一次太史慈、甘寧同仇敵愾,不讓我再次為難誰來當先鋒的問題。
顧雍還是一臉肅然,不苟言笑,他緩緩說道:“去歲年中豫章收谷五十萬斛,十二月將軍西征荊南,耗去約二十萬斛,今歲遭費棧亂起廬陵,豫章半壁良田被毀,補種晚矣,有上萬百姓流離失所,需庫倉賑濟以度日,忖度救援谷糧不下十萬斛,加之江淮災荒,攜家南渡之民亦有數萬眾,用糧只怕不少於十萬斛,如此府庫之餘糧剩者僅十萬斛,兵出無糧自慌,望將軍慎之!”
許靖、倉慈、劉基等留守諸史也出言附合顧雍之見,從生計、民力、人心各方面闡明自已的立場,諸將眾口不一,聽著截然相反的爭執,我也有些舉棋不定,向大家看去,唯見徐庶與劉曄二人自始至終不一言,聽任著眾人的爭論。
我將目光投向劉曄、徐庶,兩人卻似有了默契一般,一個正襟端坐如枯木老僧,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