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賓臉上一陣羞怒,從諸葛亮的口型中他能猜得諸葛亮話語中的嘲諷,的確,他實應該再在樹後等上一陣,這樣早早的跳出來並不能抓住諸葛亮的也許把柄。
“你——,你適才說了襄河解凍的變化?”宋賓怒道。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這河水是封是解,都在乎天意,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宋賓一時語塞,憑他那個油光亮的腦子又怎可能是諸葛亮的對手,僅交鋒了幾句,便敗下陣來。
“你危言聳聽,我要到父親那裡告你!”宋賓忿忿的一邊後退,一邊說道。
“請便!”諸葛亮施施然一揮手,露出一段白藕般光潔的手臂,他輕輕用手整了整束帶,顯得是那樣的從容不迫。
“孔明,這宋賓若是真告到宋忠那裡,事情可就鬧大了,說不定書院逼於壓力,會將你開除學籍!”楊慮擔憂道。
在襄陽書院眾授課學士中,分為二派,一派是以宋忠、綦毋輳А②簞��娜��魍讎桑�硪慌墒且運韭砘鍘⒒瞥醒濉⒂比菸�南逖敉林�桑�舛�傻墓鄣憒笙嗑鍛ィ�昔氳熱酥髡乓嶽裰問潰�躍�氐潰�罅π�鍶逖е械娜�儻宄V�擔�恢髡叛��斡氳蕉允本值奶致壑�校歡�韭砘鍘⒒瞥醒逶蚱�匱б災掠茫�髡叛���ψプ』幼約貉�兜幕�幔�簿褪歉ㄖ�髦鶻üα⒁檔娜朧浪枷搿�
這兩種觀點的激烈碰撞不可避免的在書院中引了爭論。
諸葛亮是司馬徽的學生,還曾多次求問於司馬徽的好友龐德公,他們的這些思想對於年少的諸葛亮影響甚大。
“其實留不留在這個書院,對於我來說,已不重要了,若是真的開除的話,我正好可以逍遙自在,縱情山水,樂得清閒!”諸葛亮道。
“不過,高寵與我有叔父被殺之仇,加之劉荊州與我有恩,這一次說不得也要幫上一把。”諸葛亮頓了頓,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書院西席,名士宋忠滿面怒容,對著不爭氣落敗的兒子,足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賓兒,那諸葛亮真的說了對州牧大人不利的話!”宋忠問道。
“千真萬確,絕對沒有話,那諸葛亮還說這荊州的天要變了呢!”宋賓低著頭,喃喃道。
“變天——!”宋忠臉色一變。
“是的,沒錯,那諸葛亮就是說的變天!”面色惶惶的宋賓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叫嚷道。
“好——,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司馬徽、黃承彥還有什麼話說!”宋忠大聲道。
建安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名貫三楚的襄陽書院第一次就一個學生的去留展開了激烈的辯論,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諸葛亮。
“單以一句話就判定一個學生的品性,未免太武斷了吧!”司馬徽一皺眉,道。
一向淡泊名利的他對於宋忠動不動就拿大帽子壓人的舉動很是反感,諸葛亮聰明機智,是司馬徽最中意的學生,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少年若是毀了,那豈不可惜!
“司馬先生的意思是說,這天應該變嗎,莫非司馬先生忘記了,自己是在食誰家的俸祿!”與宋忠一向站在同一立場的綦毋輳��隼吹饋�
司馬徽瞧了瞧四下,臉色難看,不再言,象綦毋輳А⑺沃藝庋�攬懇壞閾槊�郎鮮樵菏誑沃饗�蛔擁乃�矯�空劑蘇庀逖羰樵旱畝嗍��韭砘站褪竊倌萇甌媯�皇幣參薹ㄈ〉麼蠖嗍�說娜峽傘�
“依照書院的規定,就讀之學生應克己奉學、專心攻讀,不可妄論時政,不可聚眾暄譁,更不能妄評書院之尊長!諸葛亮危言聳聽宣揚不利於州牧大人之語,當開除學籍,不可輕恕!”宋忠大聲說道。
“開除學籍,這太嚴重了吧!”黃承彥道。
宋忠冷冷一笑,道:“風聞承彥兄之女與諸葛亮有舊,今兄此話似有為諸葛亮開脫之嫌,若是傳將開去,恐不利於承彥兄之名吧!”
宋忠咄咄逼人,趕走諸葛亮的好處不僅可以進一步壓制司馬徽、黃承彥一派的勢頭,更可以使自己在競爭書院院長的過程中給劉表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黃承彥臉上掠過一陣紅色,他怒而站起,道:“宋兄此話說來,不覺得有**份嗎?若是實在看不慣在下,今日我就當著諸位同僚的面,辭了這個教席。”
黃承彥說罷,從懷中取出一方印章,重重的摔到宋忠的面前。
“承彥兄既辭,徽也不獨留!”司馬徽跟著大聲道。
兩人說罷,在眾人目蹬口呆的注視下,大步跨出大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