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突乎其來的遭遇戰讓雙方有些措不及防。
“傅——,是江陵傅彤的部隊?”蔡瑁剛剛組建成型的船隊駛出漢水口沒有多久,就迎面撞見一支艨衝艦隊正破浪疾行,主旗飛揚,是一面書寫著‘傅’字的青色旌旗。
傅彤是文聘帳下最能打的驍將,早在幾年之前,蔡瑁就與傅彤打過交道,那時蔡瑁是竟陵侯,荊州牧劉表的大舅子。
不只是蔡瑁,倏然見到熟悉的軍陣,傅彤也是微微一怔,他驚詫的倒不是對手是蔡瑁,而是他看到對面的蒙衝戰船芥芥的停泊在靠近岸邊的地帶,以好和6上的兵士呼應,將一艘艘戰船拴在一起,加上千餘士兵在隱蔽的艙口設弩埋伏,這樣的戰術傅彤再是熟悉不過,因為這默是荊州水軍最慣長的守禦戰法。
號角響起,戰鼓齊鳴,高寵和曹操的決戰大幕就此拉開,面對勝則生敗則亡的唯一選擇,雙方都在竭盡全力。
“殺——!”傅彤抽出戰刀,徑指前方。
三艘鬥艦當先破浪疾行,堅實的長盾豎立在船頭,遮擋著箭枝,回過神來的傅彤不再猶豫,在他的主艦後面,左右兩翼的船隻一時跟不上傅彤的度,被拋離了一段距離。
第四卷 蜀道難 第二百二十七章 赤壁(一)
水戰對於風向和風力的要求相當的講究,一般而言,處在順風的一方會獲得一定的優勢,因為在兩軍正式接弦戰前,依靠弩箭壓制的話射程遠的一方就能佔得上風。
可是,這一回蔡瑁卻失算了。
衝前的三艘傅彤軍艦隻上裝備了射程更遠的艦炮,這一種依靠強勁彈力射的器械每一出去,都帶著‘呼呼’的風聲,落下的斗大石塊就算不砸在船上,掉入江中也能激起轟天巨浪,搖晃不停的船身使得蔡瑁軍卒一個個東倒西歪,哪裡還能瞄準射擊。
“左翼突前,攔住敵艦!”深知傅彤厲害的蔡瑁見勢不妙,連忙令旗一揮,左翼的十餘艘戰船飛快的上前,試圖攔住傅彤的去路。這是一支送死的部隊,蔡瑁沒有奢望他們能攔住傅彤的鋒芒,但至少也能讓傅彤無暇再用艦炮進行遠端轟炸。
“強弩——,一百五十步,拋射!,隨著蔡瑁再一次的令下,羽箭傾瀉,如急急暴雨向傅彤軍當頭射來,慘叫聲起,船上不斷有兵士被箭矢射中跌落江裡。
“哼,想要困住我,哪有這般容易!”傅彤冷哼一聲,令旗揮動下,主艦的前進度更快,而其餘二艘戰船則分別折向迎向蔡軍左翼。荊州水軍的戰法他一清二楚,只要能成功靠近到蔡瑁船隊十丈之內,比拼肉博戰蔡瑁的兵士根本不是能征善戰的江陵水軍的對手。
至於送上門來的這支掩護船隊,傅彤沒有興趣與他們多作糾纏,他的目標只有一個——蔡瑁的中軍主艦。他知道擒賊擒王,只要擊殺了蔡瑁,餘下的兵卒將作鳥獸散。
傅彤軍右翼,蔡瑁軍左翼。殺聲震天,一名年輕的傅彤軍兵士當先持刀跳過江面,躍到敵軍把守的戰船上,手起刀落,一個褚黃色的屍體仆倒於江中,但隨即他也被兩枝長槍刺穿胸膛,在留下二個血洞之後不甘的倒下。
趕跑入侵者保衛家園的信念讓年輕的勇士毫不畏懼死亡,一個倒下,又有無數個接著衝了上去。
傅彤主艦越來越近,隱藏在艙中的蔡瑁軍弓弩手高的拉弦向外疾射。近在咫只的敵人使得他們根本不用瞄準方向,在一聲聲弓響之後,一串串血花漫天灑落。
飛矢雨下,如象布傾瀉,當距離蔡瑁戰船隻有十餘丈時,傅彤的旌旗與船帆已是千瘡百孔。站在裸露甲板之上的他不住的怒聲咆哮著,目睹著身邊將士一個個倒下,激湧而起的戰意霎時充盈了傅彤的整個胸膛。
“殺!”暴喝聲中,傅彤飛身跳上敵船,面對擁上來的蔡瑁軍卒,他臉上毫無懼色。
一矮身,傅彤大刀由下而上貫穿了撲上來的兵士心臟,同時返手回刃。又將背後的一人削掉半個頭顱,汙濁的血漿汩汩冒出,見到主將如此神勇,其餘的將士也是士氣大振,他們也跟著傅彤躍上敵船,與數量上還多於他們的敵卒激戰。
瞬時,在兩軍交接的區域喊殺聲四起,血腥的殺戮迅蔓延擴散。為了扼制對方的勢頭,交戰的戰艦越來越多。
一陣陣的箭雨在船間此起彼伏,間或夾雜著轟鳴的炮響。江心,蔡軍的陣形已經支離破摁,江東的‘傅’字清旗直切進去,所過之處的水域立刻被染成腥紅,不斷有屍體跌落到江中,隨即被浪濤奔騰著卷向下遊。
持繼一個時辰的交戰,蔡瑁軍傷亡慘重,殘破的玄黃旗幟鋪滿江面。曹軍的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