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時,他們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淪為了另一個代名詞——北漢。
二月,高寵為張揚聲勢,樹立威望,命新任的海丞衛溫(衛旌死,子溫繼)率百餘艘樓船組成的艦隊出長江口,向南海進——。
三月初,騎都尉虞翻受命出使漢中,準備遊說天師道張魯南歸。
四月,蟄伏在涼州西城郡的龐統、趙雲遣使送回好訊息,在休養生息近二年後,馬終於恢復了元氣,呼喝奔號的隴西健兒即將捲土重來。
科舉考試,農技革新,探險航行——,所有的這些都讓那個朝代的年輕人心神嚮往,特別是當高寵屬下的海丞衛溫率領著龐大的船隊從新現的夷洲回來時,歡迎的江埠口人山人海,人們對新事物的憧憬讓一切都變得萬般美好。
南夏北漢,高寵在長江畔建立的這個新政權如同一股清澈奔流的泉水,不斷的噴湧出迥異於北方垂垂政權的氣息,與曹操等人料想到的情況相反,一些年輕的有識之士並沒有因為高寵脫離漢室的舉動而退縮,他們紛紛衝破封鎖和牢籠,投奔到倡導百家爭鳴,思想更為開放,生活更為安定的南方。
第四卷 蜀道難 第二百一十一章風起隴西
金陵春早,這座位於長江南岸的城市因為是高寵治所的緣故,而顯得繁華熱鬧,對於生活在這裡的百姓來說,日子過得簡單而充裕,求仕的學子、歸耕的農夫、早出的小販、回家的新婦,在不知不覺之中,時間在平靜中流逝。
這樣的日子多了些許安逸,卻少了幾分緊張。
這樣的生活是江南的百姓奢望的,卻不是高寵自己的希冀。
北方的曹操就象一個時時緊逼的對手,讓高寵不敢有稍許的鬆懈,兩次北伐均無果而終,這讓高寵耿耿於懷,也讓他明白,沒有過北方一等的實力北伐亦不可能有所收穫。矢志勵精圖治的他終日奔波於屬郡各處,視察民情,掘人才,安定郡治。
強與弱的變化,往往是在細微末梢的事件中生著質變,就在平靜的對峙中,力量的平衡正一點一滴的傾斜著。
建安九年的五、六月,一場漫延冀、並兩州的饑荒爆了,無數的百姓逃離家園,餓斃的浮屍倒在道路旁無人掩埋,曾經豐饒富庶的河北大地頓成荒涼地獄,這樣的情形其實並不足怪,為了籌措動兩淮戰事的糧草,曹操不顧中原一帶屢經戰亂的現狀,嚴令各級地方官員限期上繳足額糧草,這亦使得百姓本來藏著的一點餘糧盡被剝奪。
對於毫無反抗能力的百姓來說,他們早己習慣了官府如同強盜,沒有理由可以辯駁的處境,就在這一次次的麻木中,大漢奠基石終於土崩瓦解。
為了積蓄與高寵對抗的力量。曹操無暇去顧及普通百姓的生死,在鎮壓黃巾亂黨的過程中,曹操早己堅定了一個信念,只要有地方豪強勢力的支援,他的統治就會根深蒂固。
所以,他對南方高寵所推行的那一套寬仁以民的措施雖然欣賞。卻並不打算效仿,‘官四私六’這樣的屯田措施只能讓賤民一個個滋生懶惰的念頭。開商通路的政策雖然效果不錯,但將產生豐厚利潤的鹽場交給私人經營,這恐怕也不太妥當。
出身於宦官豪強家族的曹操與曾淪為家奴的高寵在經歷、見識和感受上有大多的不同,今天,就算他們已成為了平起平坐的對手。他們的想法還是有很多的差別。這一種不同就象當日代表地方豪強勢力的曹操和代表士族大戶利益的袁紹一樣。
改變一切的風從最西力的隴右草原吹來,帶著不同以往的氣息。
這是在建安九年十月,是隴西的秋天,它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風吹蒿草,低現牛羊,每年在這裡遊牧的民族都會將戰馬喂得飽飽的,準備向東深入雍州的關中地區好好劫掠一番。
涼州西平郡。
在廣闊無垠的高原上,一支騎兵正揮師東下,直指隴西郡東部大城襄武。
清一色的羌族服飾。鑲嵌著銀白色的利匕,三歲左右的雄壯健馬。以及整齊劃一的騎兵佇列,一切的跡象都在顯示著這支隊伍不可戰勝的氣勢。
經過二年多時間的蟄伏,在兵退西平時尚是年幼的馬駒已經成年,而伏在他背上的瘦弱少年也成長為了一個個威武勇猛的漢子。
在這支精騎的前頭,高大的戰馬馱著一身錦裝的馬,與二年前相比,馬的面容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些衝動。
在他的身畔,面容俊秀的趙雲一如來到涼州之前的模樣,這西北寒冷的刺骨北風對他來說,彷彿不起絲毫的作用,在銀白的鎧甲下,趙雲的身軀挺拔而堅韌,一如他手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