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這麼一句話,院子裡起了—陣陣的微風,轉眼工夫不到,眼前馬上多了十幾個人。
這些人胖瘦高矮不一,年紀大的也有,年紀輕的也有,最妙的是還有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頭上梳著沖天杵的胖小孩兒。
小孩兒是小孩兒,原來站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一看清楚他後,馬上臉變了色都往一旁挪了幾步。
胖小孩兒卻冷漠的站在那兒,臉上沒—點表情!
這些人當中,有佩劍的,也有佩刀的,也有腰裡別把斧頭的,有使鞭的,有使槍的,也有腰裡別對錘的。
最妙的是那個胖小孩兒,他腰間左右各掛著一對銅鈸,每一個有碗口大,風磨銅打造的,閃閃發亮。
“哎唷,”病西施呷呷一笑道:“盛會,真是盛會,沒想到李三郎的號召力這麼大,平常不容易見到的人物全露面了,讓我看看,中原雙劍、遼東三刀、邙山鬼樵、銅鞭、雙槍將、四大錘,還有這位飛鈸童子小兄弟……”
胖小孩子冷哼一聲道:“小兄弟?我的年紀只怕比你爹都大!”
病西施沒在意,咧著嘴笑道:“怎麼叫你一聲小兄弟又不對了,你不是不喜歡聽人家說你老嗎?”
飛鈸童子兩跟一翻,冷冰冰道:“醜婆娘,你少在我面前耍嘴皮。”
兩名華服胖漢眼一瞪,齊聲說道:“小子,你叫我老婆什麼?”
飛鈸童子冷冷說道:“醜婆娘,聽清楚了麼?”
兩名華服胖漢臉上變了色,兩人手一伸,把病西施放下了地。
任何人都以為會有一場慘烈的大搏鬥。
可是,兩個華服胖漢突然仰天笑了起來。起初兩個人指著飛鈸童子,後來兩個人都抱住了那個跟鼓似的大肚子,渾身每一塊肉都在顫抖,一會兒俯,一會兒仰,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兩個拼命的笑。
飛鈸童子的臉色益見冷漠,而且還顯得有點凝重。
院子裡沒有風,飛鈸童子那身衣裳卻衣袂狂飄,獵獵作響。
笑聲足足持續了有一盞茶工夫,方漸漸趨於低弱,兩個華服胖漢不笑了,滿臉是淚,鼻涕都流出來了,兩個人捧著大肚子直喘。
飛鈸童子的衣袂靜止了,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輕輕地呼了—口氣。
在場的沒有一個不是大行家,誰都看得出,雙方已經過一場慘烈的搏鬥,不是有形的,是無形的。
這種無形的搏鬥遠比有形的搏鬥來得厲害,來得耗費真力。
在這場無形的搏鬥中,兩個華服胖漢居於下風,而且他兩個是以二敵一。
兩個華服胖漢歇下來了,左邊那個一指飛鈸童子道:“真好笑、你這個人真好笑,活生生的這麼一個人,眼晴居然這麼不濟,我老婆美得跟朵花兒似的,真可以說是風華絕代、國色天香,論姿色還應居當世四大美人之首,你居然叫她醜婆娘,連美妍醜惡都分不出來。好笑,真好笑死了!”
說著,說著他竟又要笑。
病西施伸出一隻鬼爪也似的手搭上他的肩頭,道:“小親親,行了,歇會兒吧。”
只聽飛鈸童子冷冷說道:“這婆娘在你兩個眼裡也許美得跟天仙似的,要不然你們兩個不會為她賣力賣命,死心塌地的跟著她,把一輩子都賣給了她,可是在我眼裡,哼哼,她醜得不能再醜了,比夜叉還醜,還難看。”
兩個華服胖漢幾乎同時抬手指著飛鈸童子,幾乎同時轉眼望著病西施,幾乎齊聲說:“小心肝兒,我們倆殺了他好不?”
病西施咧嘴笑了笑,道:“等會兒吧,等會兒咱們要殺的人多著呢。”
抬手一指東門長青,道:“喏,他就是老鷹犬東門長青,咱們頭一個就要殺了他,只要殺了這老鷹犬,咱們就是天下武林的總瓢把子了。”
看她那模樣兒,不用殺人就夠人受的了。
東門長青淡然說道:“借用你一句話,等會兒吧,眼下這麼多人,等會兒是容不容你三個殺我還很難說呢,現在先談談正事兒,你把我們騙到這兒來,到底是什麼用心,說吧?”
病西施道:“你著急呀,我比你還急呢,這件事說來話長,要說應該從三年前說起,三年前武林之中有這麼一個傳說,說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座古城,這座古城原是五百年前的一座城堡,可是四百年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莫明其妙的失蹤了,這座城堡的所在地成了一片泥沼,無論人畜只要一不小心陷進去,必遭滅頂之禍……”
飛鈸童子突然說道:“醜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