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個下午的時間,關在房間裡所下的決定——絕不再被她打亂自己的心思。
可是一看到她,就差點什麼都忘了,冉略韜努力的告誡自己,她只不過是個不相干的鄰居,並且試著忽略正拚命往他奔來的紅綾。
“你等一等嘛!”紅綾顧不得膝蓋傳來的陣陣刺痛,一手捂著髒兮兮的傷口,一愣一愣的跳到他的車窗旁。
“什麼事?”儘管剛剛才告誡過自己,可是看著她那麼急切的模樣,冉略韜還是不忍再繼續拒人於千里之外。
本來他已經決定好,不管她再怎麼纏、再怎麼鬧,他都不會再理會她,不是因為沒有看到她眼底的善意,而是他並不需要一個好鄰居,更不需要一個朋友。
可是此刻看到紅綾受了傷,仍堅持要走過來和他說話,他放在車鑰匙上的手怎麼樣也無法轉動。
“你黃牛。”紅綾伸出食指指控著他,美目中含著無限的委屈。“你下午說要帶我去探險的,我在外面等了好久,就是不見你出門。”
“下次吧!”沒有想到她忍著痛過來,想講的就是這個,他實在愈來愈搞不懂這個女孩的思緒。
“那明天下午,好不好?”紅綾趴在窗戶邊,眼裡閃爍著渴望的光芒,只差沒伸出舌頭,就變成一隻小狗了。
拒絕的話到了舌尖,可是一看到她渴求的模樣,他便硬是說不出口,兩人就這麼大眼瞪著小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落寞,讓她的心微微疼了起來;而他在她的眼中看到真誠,讓他剛強的心硬是陷落了一小塊。
“好吧!”不用說,投降的又是他。“你快去擦藥吧!否則明天你哪兒也別想去。”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中添了一抹的關心,讓紅綾的嘴角微微的往上勾起來。
得到他的首肯,應該去上藥的紅綾不但沒有動作,反而又問道:“你要去哪裡?”
“我去鎮上買點東西,順便去兜風。”冉略韜的語氣和緩,壓根看不出他像是昨天那個惡劣的爛男人。
“喔!”紅綾皺了皺鼻子,努力的想要找出話題,不想這麼快離開他。
畢竟這是她碰見他之後的第一次,他對她這麼和顏悅色,不可否認的,他那少了怒氣的臉龐,直讓她看得痴了。
冉略韜見她一直趴在窗邊盯著他看,心中突兀的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但卻不像是以往面對人時所產生的厭惡。
她晶亮的眼眸像是一股魔力,不斷的吸引著他的目光,召喚他走入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次探入的地方。
逃避似的別開眼,冉略韜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躁動的心情,淡淡的提醒著她,“你是不是該進去擦藥了?”
“我……”紅綾緊咬著下唇,吞吞吐吐地就是不想要離開他的身邊。“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冉略韜的眉頭微皺,在他的印象中,她總是活潑直率得嚇人,還沒有看過她這種猶豫不決的樣子。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當紅綾第三次說出可不可以的時候,他終於再次投降地問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要一直可不可以的行不行?”
冉略韜伸手輕按自己的太陽穴,總覺得跟她在一起,自己的頭就會不由自主的疼起來,向來平靜無波的心也跟著起了無數的漣漪。
本來還在猶豫的紅綾,被他的低吼給嚇了一大跳,沒有多想的就把心裡盤算的事說了出來,“我也想去鎮上買一點東西,我可不可以搭你的便車?”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早就已經領教過這小妮子不容人說不的個性,他故意說道。
“我買東西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以為他真的不肯讓她跟,紅綾急急忙忙的說道,希望他能改變心意。
“我是不怎麼想讓你去啦!不過……”冉略韜挑眉看向紅綾,留下了話尾。
其實早在她還在“可不可以”的階段時,他就已經猜出了她的心思,這會兒不過是想稍微捉弄她罷了。
這還是三年來,第一次他有了捉弄人的心情,她的存在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找回了過去的影子。
以為他還是不肯答應,紅綾失望的低下頭,被拒絕的委屈和膝蓋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的眼眶霎時微紅了起來。
看著她失望的樣子。冉略韜的心起了淡淡的不捨。“我只不過是要你先去擦藥,又沒說不帶你去,你哭什麼哭?”
聞言,紅綾快速的抬起頭,在接觸到他眼底的笑意時怔忡了幾秒,隨即回過神來,興奮地大喊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