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傾聞言秀眉微皺,林雪宜修為低瞧不出來,可顧子傾卻是知道,在戰鬥的過程中,李易是有幾次機會將齊遇擊敗的,不過李易好想並沒有發現一般的錯過了。
是李易根本沒有發現,還是在儲存實力,又或者說,李易並不能完全的發揮刺股錐的威力?
望著虛空中的那道身影,顧子傾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明白李易了。
此時日頭升至半空,天氣漸漸的熱起來,與齊遇來往反覆幾回後,李易低頭一看齊遇,也是被齊遇的樣子給驚住了。
再繼續這樣僵持下去,怕是齊遇即便不吐血身亡,也要因為氣血虧損而元氣大傷,修為退步數年,今日不過是一場比試,又不是生死相爭,雖說金輝派分屬全真派金丹一脈,可與雲山派素無恩怨,李易自不會無端遷怒。
李易想得明白,身形一閃悠然飄落於地,伸手一招,刺股錐便不再理會逍遙劍,疾飛而回,而那逍遙劍卻是不願就此放棄,尾隨刺股錐而來。
李易伸手將刺股錐抄在手中,手腕一抖便在身前劃了一個圈子,同時口中念動咒語:“轉圓法猛獸,疾!”
說也奇怪,隨著李易的一劃,逍遙劍所化金龍似被牽住了鼻子一般,金龍尚未臨近李易,便將頭部一甩,尾部一擺,身子轉了一個圓圈,順著來路飛回而去。
眼見逍遙劍向著自己撞來,齊遇煞白的臉上陡然升起一片病態潮紅,齊遇口中念著法訣,雙手十指箕張,大喝一聲,就向著逍遙劍柄抓去。
“轟”……齊遇身子猛的一震,竟然止不住身子,被逍遙劍拖行了數十步之遠才停下來,只在震位臺上留下兩行深深的足跡。
齊遇周身一陣氣血翻湧,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卻見李易正拂袖而立在剛開始比試的地方,手中的刺股錐已然消失不見。
勝負已分!
………………
雲山派祖孫三人回到居所之後,丁海山還沒有回來,以丁海山的修為,李易自不擔心他連第一輪都闖不過去,於是,李易一邊指點著徒兒蘇澤,一邊等待。
郭不守本來想在每一場比試之後,與李易一起分析賽場之得失,藉以指點徒子徒孫一番,誰知李易今日以刺股錐迎敵,郭不守對刺股錐並無使用心得,如何指點得了李易?郭不守頓時便沒有了用武之地。
見得李易在蘇澤面前談得頭頭是道,自己好似插不上什麼話,雲山派掌門郭不守道長真心無奈,臉色再次發黑,卻也不好發作,乾脆眼不見為淨,懶得理會李易蘇澤兩人,扯下掛在腰間的酒葫蘆,猛的吸上幾口後,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呼呼大睡起來。
待得日頭偏西,居所外面終於響起了丁海山的腳步聲,卻見丁海山將大斧掛在腰間,一身破破爛爛,神情沮喪無比的從外邊走進來,李易見狀心頭一沉,難道丁海山籤運奇差,碰上幾個熱門人選之一了?
此刻郭不守亦是睡醒過來,大約和李易一般想法,郭不守心道丁海山自學成才,自創一派,端的難得,萬不可因為一場失敗而丟了信心,否則日後修真之途可難得寸進,想自己被丁海山以師禮待之,此刻正是發揮長輩的詢詢誘導之責了。
也罷,自己的這個嫡傳弟子李易素來表現非凡,不勞自己操心多費口舌,如今就教導一番丁海山,算是聊以**吧。
“我等修真之人看淡風雲,所謂勝不驕,敗不餒,只將輸贏視作等閒之事,有如清風白雲,轉眼便逝!”這般想罷,郭道長也不猶豫,咳嗽一聲,衝著正踏進廳門的丁海山正色道:
“海山啊,以後的修真之路還長,可不能因為一時的得失成敗,迷失了自己的道心,忘掉了原來的本我與真我……”
郭不守端坐凳子之上,舌燦蓮花,口吐真言,說得妙之又妙,玄之又玄,此刻夕陽西垂,從窗戶外面灑進來一片紅色的霞光,照在郭不守身上,耀得郭不守周圍一片朦朧迷幻,將郭不守整個人都昇華起來,彷彿郭不守再不是那個微胖又有些邋遢的中年大叔,而是一個仙風道骨,拯救紅塵俗世中迷失之人的得道之士。
難得見師傅郭不守講一回道,哪怕是為表尊師重道,李易也得當即停止指點蘇澤,垂手洗耳恭聽著,蘇澤自是有樣學樣,立在李易身旁傾聽著。
倒是當事之人丁海山,一臉錯愕的立在門口,進不得也退不得,丁海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向著郭不守問道:“郭道長,你這是做什麼?什麼清風白雲,得失成敗,本我真我?小道我怎麼聽不懂?”(未完待續……)
第二章 遊歷 一四一 郭道長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