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從實驗室中,培殖出一種病毒來,利用這種病毒殺人,是不是可能?”
他連半秒鐘也沒有考慮,回答是絕對的肯定:“太容易了。”
我忙補充:“情形有點特別
這種病毒,有識別進攻目標的能力,譬如說,進攻的目標,是……意志力薄弱,或者是在劇烈競爭的社會中的失敗者……之類。”
我想的是已記載在《瘟神》這個故事中的那個“計劃”,在說的時候,仍然有不寒而慄之感。
費力還沒有回答,已有人叫:“天,衛斯理,你又想到了什麼?病毒除非有思想,否則不會知道誰是成功者,誰是失敗者。”
又有人叫:“再成功的人,也有被傷風病毒侵襲的機會,別胡思亂想了。”
費力冷笑:“衛斯理說的可不是傷風病毒,他作了一個假設,在理論上,當然可能。”
他望著我,顯然希望我有進一步的問題或假設發出來。可是我只是嘆了一口氣,因為那個經歷絕不會叫人有愉快的回憶,所以我不再去想它。
又有人問費力:“那麼,這幾年來,你究竟在研究什麼課題?”
費力回答得極認真:“可以算是生物工程……嗯,和細胞的遺傳密碼有關,嗯……我也在進修電腦,發現任何課題的科學研究,有了電腦的協助,都可以事半功倍。”
他的話,聽得大家都努力想瞭解,可是卻又實在無法瞭解,自然無法再問下去。
聚會繼續在各種閒談中進行
我們喜歡這一類的聚會,各位一定可以發現我記述的故事,有不少是從這種性質的聚會開始的。
在散會之前,費力至少又喝了七八杯酒,才來到我的面前問:“從剛才我說的研究課題之中,你能推測得出我想達到什麼目的?”
我把他所說的想了一想,他提及生物工程學,提及細胞遺傳密碼,提及了電腦,只提到了這些,我無法推測他究竟想達到何種目的。
所以,我搖了搖頭,表示猜不出。
在那一剎那間,我留意到他現出了一種十分詭秘的神情,甚至有點鬼頭鬼腦,那和他原來的神情不相稱。但是他那種神情,一間即逝,他笑了笑:“別說你猜不出,甚至連我自己也不能確定。”
他如果不說這句話,我對他研究的目的,一點也不會有興趣。像他那樣,孜孜不倦地在作研究,和普通人並不發生關係。可是他那樣說,分明是想掩飾什麼,不想讓我知道。
而且,他的伎倆如此拙劣,那不免使我生氣,我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十分頑皮的念頭,我道:“是麼?連你自己也不能確定?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可以代你確定一下。”
費力怔了一怔,然後,打了一個“哈哈”,他顯然以為我在說笑話,但神情又有不可掩飾的緊張。那時,我想到的是,即使在尖端科學界,卑劣的行為一樣存在,如果是一項快有成果,或已有成果有研究,在未曾正式公開之前,一般來說,都會保守秘密,免得被人剽竊。費力的神秘兮兮,看來也正是為此。
所以,我也決定,要和他開一個玩笑
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人,自然只是和他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後來竟然會惹出那麼多事來,雖然不能全算是“意外事件”,但是在當時,也是無論如何想不到的。
聚會散了,回到家中,不算太晚,白素正在聽音樂,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想起我和費力開玩笑,覺得十分有趣,自然大有笑意。白素橫了我一眼,口角向上,略揚了揚
我們之間,在很多情形下,已經到了不必使用語言的程度了。她的手作個小動作,自然是在問我因何事發笑。
我先四面張望了一下:“良辰美景沒有來?能不能把她們找來?”
白素望向我,神情訝異。這一雙孿生女,十分可愛,但也極其佻皮,平時,我當然絕不會對她們的光臨表示不歡迎,可是卻也從來未曾主動邀請過她們。
我失笑了起來:“有一點事,想借助她們的絕頂輕功去進行。”
白素揚了揚眉,伸手在身邊的一具電話上,按了一個掣鈕,準備打電話。
我順口說了一句:“她們生性好動,未必會在家裡。”
我本來只是隨便說說的,可是白素卻瞪了我一眼,很快地按著數字,然後才道:“你真的很落伍了。”
我先是一怔,但立時明白了白素的指責,可是卻忍不住笑:“她們也帶著那麼笨重的手提無線電話?那真是不可想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