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半晌,又狠狠地打量了那人一會,才忽然說出了一個十分有用的意見來:“如果是這樣,那麼,他來的時候,身上一定不會有帝王的服飾
思想不能變出實際的東西來,我們可以在那巨宅中好好找一找,把他原來的服飾找出來,那麼,對瞭解他的來歷,會大有幫助!”
我用力在他肩上一拍:“好主意!在那巨宅之中,換下來的衣眼,放在何處?”
齊白側頭想了一想:“自然有專管衣服的太監收起來。嗯,現在當然沒有太監了……他……最可能換在澡房,我知道澡房在哪裡!”
我心中十分興奮,帶著那人,又向古宅中走去。那人十分順從,他連判別方向的能力都沒有,在需要轉彎的時候,如果不是帶著他,他雖然不至於會撣上去,但一定站在轉角處,不知如何才好。
看到了這種情形,齊白也原諒了我:“唉,看這種情形,他……不是由於你的一掌而變成這樣子的!”
我沒好氣:“我的掌之力,若是運足了,確然可以使人變成這樣,你要不要試一試?”
齊白臉上變色:“開什麼玩笑!”
但他隨即又嘆了一聲:“他現在這樣,人家看覺得可憐,但是他自己未必痛苦,比起他做皇帝的時候來,我看要快樂得多!”
我聽得齊白這樣講,也不禁大是感嘆:“做皇帝還不如白痴,真的,我看他……至少不會自殺!”
我們一面說,一面向前走,齊白來過兩次,已經十分熟悉了,先找到了寢室,再在寢室旁邊,找到澡房,有一股活泉,流入一個水池中,水十分清澈,一進來,就看到一個角落中,堆著一件衣服。
齊白搶過了一步,把那件衣服提起來,我和他都不由自主,發出了“啊”地一聲。
毫無疑問,這件白袍,是醫院的病人服裝,而且更可以肯定不是普通的醫院所用的,因為在衣服的背部,有著一行號碼:“ A三二七四”。
那是病人的編號,病人而要有編號,自然不是普通病院,不是精神病院,便是專收留智力有問題的人那種。我更皺了皺眉:這件白袍,我好像曾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十分眼熟!
齊白把白袍湊近了一看,忙道:“你來看!”
我走過去一看,看到衣邊上,織著一行小字:“第三弱智療養院”和醫院所在的地點,和一行較大的字:“此類病人純屬先天性痴呆症患者,全無思考能力,若發現此類病人,請立即和醫院方面聯絡,電話
”
我感到極其興奮,因為這一個發現,使我的推測,向事實推進了極大的一步。
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個完全沒有智力的人,絕不是什麼建文帝!
可是,也使我呆了半晌,因為那所醫院,正在我居住的城市,和這裡,用最快捷的方法,也有四天途程,我絕認為“建文帝”會有什麼有效的旅遊證件,那麼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想了一想,就有了答案:“和那個醫院聯絡!如果這人一直是那醫院的病人,醫院方面,一定可以提出確鑿的證據,證明那是他們醫院中逃出來的病人,那麼,不必經過太複雜的手續,就可以把他領回去了。
我把意思和齊白說了,齊白猶豫了一下:“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事實上,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寶,他一腦子和秘史!”
我悶哼一聲:“你要研究他,可以向醫院借他出來研究,只怕他不能提供你什麼!”
齊白笑:“我當然不會放過他,我們快到有電話可打的地方去,和那醫院聯絡。”
看看天色已黑,我又知道自己再來這裡的機會絕不會多,又捨不得那柄寶劍,所以提議逗留一夜再走。齊白自然沒有意見。
當晚,在月色下,我舞弄、撫摸、輕彈那柄寶劍,直到天亮。
【第十三部:寶劍的魔力誘惑】
在月色下,在寒夜中,那柄寶劍的劍身,閃著令人心悸的光彩,可是看久了,卻又可以感到在冰冷的寒光中,自有它深藏著的、不輕易顯露的熱情,就像是一個表面十分冷漠的人,而內心有著火辣的感情。
天亮之後,我才還劍入鞘,嘆了一口氣,把劍掛在在書房的牆上,我很有點埋怨自己沒有把這種無主之物據為己有的習慣。
當我們離開的時候,齊白看出我的情緒不是很好,他提議:“你惦記著那口劍?這樣,算是我拿了,轉送給你,這總可以了吧!”
我嘆了一聲:“人可以騙別人,但絕不能騙自己!”
齊白作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