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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說:“臣唯願獨善其身,靜心治學,留點筆墨在人間。”

“你不治國平天下了?”武后又狠批下去:“你這種頗有才智讀死書的年青人。一時趾高氣揚,事不如意就信口開河罵天;碰到點挫折,遭到了打擊,就成了水拌的沙灰扶不上牆。你不是愛竹,吟竹,可是你還不是竹!”

公主笑道:“你是根剛破土,向著天的毛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太平不許你挖苦這個自不量力的小狂生。”武后耐性寬容地說:“百善孝為先。王勃,念你剛直善良,自幼喪母少母愛,王福畤又當父親又當娘,哀家就貶你去南海交址去奉養老父去吧!”

王勃:“謝天后隆恩!”

“婉兒,送他出去,召裴相國進來!”

“是。”婉兒:“起來走吧!”王勃久跪腿麻,起身欲倒,被她扶住諷刺地說:“直到現在還是沒有練出參拜功夫,先學學入朝站班的膝下功夫吧!”

婉兒領走了王勃。太平公主笑道:“母后啊,你早已說過,倔犟的烈馬,不中騎就……”

“不!王勃不是烈馬是駿馬!”武后又果斷地說:“駿馬有烈性,上陣前也還須嚴加調教!”

裴炎隨婉兒上:“參見天后。”

武后:“裴炎你看王勃此人如何?”

裴炎慎重地說:“為人正直有才學,偏激主觀,機智有餘……,閱歷太淺。”

武后嘆道:“是啊,他單憑個人好惡,聰明得不顧全域性,只看得準眼前三步棋。”

裴炎順話答話:“還未站入朝堂,他不該知道的事,知道得太多了……”

武后肯定地說:“他不是那類不辨是非為謀私利,不擇手段,造謠誣衊陷害異己的敗類。”

“哪,對這由著性子惹是生非的狂生總不能聽之任之……。”裴炎還想中傷王勃。

“對他只能聽之任之順其自然。”武后亮其態度:“王勃是難得的天才,當代的文傑,就是不能為天后我所用,也不能因為他不仁,我們也不義,讓天下人議論。”

裴炎佯裝為難:“哪,該怎麼辦?”

武后明示道:“他從山野窮鄉來,就讓他海隅蠻荒去,成全這狂生孝子的美名,先讓他去為老父親養老送終吧。”

“以後呢?”裴炎像無意追問一句。

武后隨意而答;“以後生老病死,自生自滅。他再大能耐也逃不出天網恢恢,在我佛面前的生死規律,你就讓他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吧!”

裴炎未達目的,模稜兩可地說:“是啊,物難以盡其用,人難以盡其才,又不能拔苗助長;但願他不辜負天后器重,不要長成個榆木疙瘩,歪脖子樹。對他也只能自生自滅聽其自然了。”

“不!”武后嚴加補充:“幼樹不正當匡扶。青年人嘛,有用之才不可棄,因才施用更要清除其弊。對王勃只是懲前毖後。就煩裴相多加關注他的言行,觀其後效再作任用。”

“遵旨。”裴炎施禮而退。

裴炎走後,婉兒提醒道:“天后啊,讓裴炎去關注王勃,這可能是讓黃鼠狼去看雞呀!”

武后笑道:“天后我就是要用王勃這隻敢吼天的公雞,看看裴炎是隻怎麼樣歹毒的黃鼠狼!”

太平公主:“母后,人家誇你愛才惜才,我說母后更會用人才,竟用王勃這樣的奇才,給裴炎這個陰毒的黃鼠狼,做了口老棺材。”

婉兒笑道:“這樣才能蓋棺定論哪!”

“唉!”武后深深嘆了口氣;“唯望事與願違,否則,舍了孩子去打狼,實在委屈了王勃這個孤傲的狂生。”

太平公主:“母后料事如神,可以收回成命啊!”

婉兒:“天后捨不得虎將,就不能誘敵深入而殲滅之,為江山社稷忍痛割愛,這是大仁之仁,大義之義。”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在這裡耍嘴皮子,芝麻綠豆爭論不休。”她起身去禮佛,向眾人擺擺手:“你們都出去,離得遠遠地,讓我拜拜菩薩,打打坐,清清靜靜悟悟禪吧!”

公主婉兒和內侍們紛紛離開了禪堂。

武后走出禪堂,來到庵堂後山高處,面對遠遠開過光的龍門巨佛,合十禱告:“佛啊佛,我佛在天洞察人間,是你安排我的命運,讓我墜入了皇家禁宮,為了生存,為了兒女,更為了李氏大唐的江山社稷,為妻我不能做賢妻,為母我不能當慈母,我眼睜睜看著我的長子悶死了我的長女,我的心肝弘兒又死在他仇恨的親孃我的懷中……天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呀……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