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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何時逼起!”王勃正眼凝視著高履行。

潘高升想討好:“我可沒有逼過你!”

王勃幡然轉身;“你呀不承認逼,該承認擠吧!”

“我我……”潘高升連連後退:“哪是無意的……!”

“誰是有意的?”王勃有些激憤:“你們是無意,是有意,我們心照不宣!”王勃鄙視地又說:“可吉人自有天向;時來運轉,昨晚我在馬當山上客船……”一時失嘴,自知失言嘎然而止。

“胡說!”閻伯嶼藉此發火:“馬當山離南昌百里,哪能一夜抵達!”

眾人騷亂,吳子璋側目相視,高履行轉危為安等閒視之。秀芹和薛華驚駭擔憂,惶恐不安。

王勃靜然環視,似狂非狂,狂然大笑笑得閣上閣下靜止,他才似吟非吟高聲朗道:“

時來運已轉,昨夕上客船。

江湖百里何謂遠,

我是一夜神風送征帆,

九九重陽登高閣,

有幸天亦從人願!”

高履行:“你你竟敢假借天意!”

“天人合一,重在人心。”王勃諷刺地:“高司馬假借天意,違背天理,喪了良心的事,幹得事事順心,不正是你的心重過了天理嗎?”

高履行急了:“你!來呀?”

閻伯嶼並不急:“誰來呀,滕王閣上度重陽,來者,都是閻某的上賓,今日佳節,誰來斷定你們誰合不合天理,誰有沒有良心!”

閣上又是一陣各抒己見的紛亂。

閻立本上前道:“雖說主隨客便,也不能強賓奪主。家兄按本人圖樣為滕王修閣,請群賢赴宴,諸公就該效臨川謝靈運的上賓豪客,登高賦詩顯現才華以志盛會,哪位宗師法家首先來揮毫潑墨引人入勝。”他四下邀請,這不歡不快的氣氛下,雅士名流更紛紛畏縮。

王勃瀟灑沉著,肅然環視而後坦然向前道:“諸公,敝人認為,過份謙虛就是虛偽,不是無能就是無才。今朝盛會是競才,顯才。有才不顯,有負閻公愛才的雅望。不論是請來,邀來,逼來,還是神風送來,來者則安之。敝人不願惜墨如金,有膽班門弄斧!”

起鬨的青年們喊:“有才你就顯才!”

另一個像諷刺,實實鼓勵:“沒才你莫獻醜!”

王勃環行橫視高、吳、潘、施一眼,大步走到几案,端起剛才放下的巨斛一飲而盡道:“嗨,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恕晚生當仁不讓,拋磚引玉了!”

王勃傲立案前,略一拂紙,挽袖、握筆、醮墨。引得眾人個個舉目張望。那兩個起鬨青年更隨到案側,看著王勃不加思索,下筆疾書。

閣下薛華以手抹汗,在人群外來去踱步。

閣上秀芹聚神凝視,拔簪搔頭以壓心緒。

青年一位故意大聲念:“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珍,地接衡廬……。”

隨從:“更衣!”吳子璋隨了過去,閻伯嶼輕聲:“不可失常態,當有容人之量。先飛的不一定是領頭雁。”他又大聲囑咐:“他寫一句,報來一句。我到要看看這狂生如何高人一頭!”說著又怒視高履行,瞪了他一眼,闊步傲慢走入閣內去。

青年又在朗朗而念念。

潘高升走近高履行,被他氣惱地狠狠推開。

人們見閻伯嶼神態明朗,不願擾入是非者紛紛散開,膽怯的退到石欄邊,樓閣前,似看非看偷偷觀望;膽更小的散於花叢,立在樹下窺視,竊竊私語;膽大的又有幾個攏向几案。侍姬們勾肩搭背地觀看。幾位鴻儒宗師搖頭捻鬚騷首,,相互感嘆:“嗨,人心不古……飛揚浮燥……年青無知啊!”他們走到石橙,石几前佯著不屑一顧。

王勃在調皮的歌聲中,醮墨揮毫行筆自如,勿急勿緩洋洋灑灑,動態飄逸,神情激昂。

吳子璋胸有成竹靜中待變,傲立窺視。

秀芹臉貼窗欞,無限敬佩全神貫注。

歌聲:“譁眾並非來邀寵,

乞憐定無功,乞憐定無功。

炫耀實是有心胸,

顯才乃從容,顯才乃從容。

逢場不得不作戲,

當“人”不讓樹雄風。

文心擅雕龍,文心擅雕龍。

各人表演各不同。

各人表演各不同!

傳抄的侍從如梭來往出入閣內。閣內閻伯嶼閱讀一張張傳抄文章,由惱而驚,由驚而奇。秀芹來到他身邊接過閻伯嶼手中序文:“天地文章由心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