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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貶為庶民,押解返鄉了!”

“哦——!”王勃如利刀剜心,悲愴呼叫:“劉老相爺——”

王勃轉身衝出了月洞門,衝過了長廊。

王勃騎著快馬連連加鞭,沿渭河賓士。天空陰霾,陣陣疾風吹得河水波浪滾滾。河岸垂柳狂擺亂搖,欲靜不能。

河埠旁的客船隨浪沉浮,系在柳林中的奔馬噓噓喘息,押解差役守於河畔閒聊。

畫外音劉祥道蒼老深沉的低吟王勃律詩。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吟詩聲中切入鏡頭:“王勃扶著劉祥道踱步徘徊在迷茫的綠柳垂織成的綠霧中。劉祥道老態龍鍾,神情剛毅,他吟罷撫著王勃摻扶他的手笑道:“子安,老夫最喜歡你這首詩。你此去劍閣,我就題寫了你這首詩轉贈給你自己吧。劉祥道將一卷橫幅交給王勃。”

王勃躬身接過也吟道:“別路雲初起,唉!離亭葉正飛。”

“所嗟人異雁,哈哈。不作一行歸。”劉祥道笑著吟罷道:“怎麼,你我此別,你也與當今傳說的那個七歲女孩有同樣感觸了。”

王勃嘆道:“唉,我是感嘆,人生在世竟不能有那*與其父別離時題詩所盼,能像鴻雁一行同歸的願望啊!”

“嗨!”劉祥道略帶不滿地訕笑道:“我年過古稀,行將就木。你年雖及冠,風華正茂,我倆只能分道揚鑣,那能一行同歸。我呀,已沒有你哪兒女情長的感觸了。”

王勃還是激動悲愴地跪下:“劉老宰相……”

劉祥道依然如故,風趣幽默:“我已不是宰相,是庶民了。你我只是忘年之交,肝膽相照志趣相投的摯友,這樣的大禮我經受不起,今後免了。”他扶起了王勃。

王勃十分內疚:“都怨我意氣用事,信筆一篇鬥雞檄文,也連累了你老人家。”

“牽動荷花帶動了藕,哈哈哈”劉祥道繼續笑道:“你是六月荷花,敢傲酷暑別樣紅;你紅得純真,紅得新鮮,只是紅得太惹人眼,動人心。可你的根在藕身上。”以手指自己:“你應該知道朝庭也是藏垢納汙的湖塘,我是身在汙泥中,為保爾等花紅葉綠,我心眼雖多,個個都是直心眼,也是容不得半點汙泥。可為了將爾等托出水面,也只能忍耐在汙穢中。可是你呀……唉!”

王勃傲氣凌人又發牢騷:“家父以不變應萬變,隨變而安,窩窩囊囊遵王命,我學不會。老相爺您以萬變應萬變,隨機變應,學生實在無此能耐。”

劉祥道啟發道:“天上日升月沉,斗轉星移無時無刻都在變更,人間宦海沉浮,爾虞我詐,更勝天上。我知道你怨當今皇上昏庸,武后專橫,你若不相機而動,好自為之,因勢利導,你這才子文傑又能怎樣?”

王勃心灰意懶嘆道:“皇帝是昏君,他終究是天子,我這一介書生,怎能翻得了天?”

“朝野上下,想翻天的大有人在。眼下母黨子黨已是涇渭分明,難道你還昏昏沉沉,皂白不分。”劉祥道認真責問。

王勃誠摯回答:“我初涉仕途,欲辨是非,力圖為國盡忠,為民造福,不料處處奸佞擋道,險遭不測。我已深深感到伴君如伴虎了。我能脫虎口,大難不死就是大幸。”

“大幸?真不愧是當代文傑,你好豁達!”劉祥道不滿意這種結論,又不便明白指責,卻笑道:“你真認為這樣是幸運麼?我要是也認為自己是脫離了虎口,大難不死,能被黜還鄉頤養天年,我會十分裴哀。”

“為什麼?”王勃很不理解。

劉祥道肯定的說:“這不是大幸,是大不幸,是被趕回老家去養老無所作為,等死!”他又反問王勃:“你年紀青青就被流放,你很高興?”

“我麼?”王勃強作歡顏:“我被黜山城可以多著書,勝過滯留京都伺候王室。我甘願留點筆墨在民間,決不奉詔侍宴寫宮詞。”

“這麼說,你甘心隱退了?你呀……”劉祥道深感恨鐵不能成鋼;“你那憂民之心,報國的豪情呢?”

“心有餘而力不足,縱有豪情也枉然!”王勃越說越有氣:“我不是濟世神仙,更無有經國雄才。既已識了時務,還是安於天命。”

劉祥道尖刻挖苦:“嘿嘿,你年齡比我小得太多;你這心啊,比我衰老得更厲害!”

王勃話也尖刻:“難道你還希望我冒死上書?向子黨,還是向母黨?”

“能結黨為公,能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