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被她綁架的那個小女孩呢？”

“我們在現場並沒有看到什麼小女孩，這個發狂的女人，先是殺了自己的保鏢，有自殺的，沒有小女孩的蹤跡。”

“露露，露露去了哪裡？”

身後的嶽虹上前來扶住陸雅寧，“雅寧，有可能穆青青發狂，沒有看住露露，被她逃走了呢？我們現在就回去看看，或許露露已經回去了。”

嶽虹可能是收到了什麼資訊，項飛凡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暗示，也跟著勸道，“是啊，雅寧，露露那麼機靈，一定會沒事的。”

項飛凡半抱著身子發軟的陸雅寧回到車上。

嶽虹見離開了警察的視線，才低聲道，“雅寧，露露已經沒事了，還好歐牧及時趕了過來，處理的現場，沒讓事情繼續擴大化。”

“露露現在在哪裡？”

陸雅寧失神的眼睛裡重新有了光彩。

有警察上來敲了敲他們的車玻璃，“不好意思，幾位，現場已經沒有活著的人，我們還想各位跟我們去警局做個詳細的筆錄。”

“好的，我們這就過去。”

車上的陸雅寧捧著嶽虹的手機，如獲至寶一般的貼近自己的胸口，露露沒事，露露沒事就好。

那上面有歐牧發過來的一張露露的照片。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陸雅寧先是跟著嶽虹趕到了歐牧入住的酒店。

露露身上有些細微的小傷，已經經過了處理，現在已經熟睡，陸雅寧激動的把露露抱在懷裡，也不管會不會吵醒她，這一刻，她只想抱著露露，只想這樣抱著她，再也不放手。

露露在她的懷裡睜開眼睛，感受到溫暖的懷抱，“媽媽。”

“是媽媽，寶寶，媽媽來晚了，你還有沒有哪裡受傷或者不舒服？”

“沒有，舅舅一直護著我，不讓那個壞阿姨打我，然後歐牧叔叔就來救我了，媽媽我好想你，我好害怕，那個壞阿姨說要殺死我，殺死爸爸和媽媽......”

陸雅寧懷抱著女兒，淚流滿面。

“寶貝是媽媽不好，是媽媽不好，老是讓你遇到這樣的危險，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媽媽不哭，我雖然很害怕，但是我沒有亂動，只要我乖乖的不亂跑就不會出事，我會等著媽媽來救我，這是爸爸......”

沒等女兒說完，陸雅寧更加抱緊了露露，“媽媽知道我的寶貝最勇敢了，好了，媽媽在這裡，你乖乖睡吧，媽媽在這裡陪著你。”

陸雅寧親了親女兒的臉，親了親她的額頭，還好，女兒回來了。

等陸露睡著，她重新把露露放回到床上，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

客廳裡，嶽虹，歐牧，項飛凡正坐在那裡小聲的說著話。

“歐牧，謝謝你，我現在要去醫院。”

嶽虹不知道她現在頭腦是否清醒，“雅寧，陸曉明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去醫院。”

凌晨的a市寒風刺骨，天上竟然開始下起了雨。

陸雅寧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染血的衣服，她的眼神有些放空，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項飛凡坐在她的身邊，也啞然的不知道該怎樣安慰。

或許她現在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靜。

在一天的時間裡，失去親人，又差點失去女兒。

車子到達醫院，嶽虹問了護士站，他們直接去了太平間。

陸雅寧拒絕嶽虹和項飛凡陪著。

“我想單獨和曉明待一會。”

嶽虹蹙著眉道，“單獨待，可以，但是你不能自己胡思亂想。”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裡面散發著刺骨的寒意，陸雅寧走到那邊的一張小床上。

陸曉明已經換下了那件染血的衣服，身上蓋著一塊白布，只露出灰白的一張臉。

陸曉明從回到她身邊，姐弟兩個好像都還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單獨相處過。

她對不起父母，僅剩在身邊唯一的弟弟，也因為她的緣故，離她而去了。

她知道陸曉明縱使有千般萬般的過錯，可是死了就是死了。

再也聽不到她喊姐姐，再也聽不到了。

陸雅寧雙手顫抖著摸著他冰冷的面容。

突然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耳邊一直迴響著，陸曉明最後一句話：姐，我好怕死的，我好怕死......

第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