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死氣沉沉地盯著自己的小屁孩,一時間連表情都找不到了。
莫八覺依然坐在他身邊的沙發裡,自己吃一口,再夾給蹲在地上的小屁孩一口,順便不忘叮囑自家老爹,“爸,你只管喂就行了,不用每一口都先嚐一下燙不燙的……”
莫老爹充耳不聞,還在嘖嘖地打量著安大神,“哎呀,小八,你朋友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啊?”
莫八覺喂侄子的手僵了一下,轉頭無奈地對莫老爹說,“爸,不是跟你說過別這樣叫我……”
小八?安燃忍不住肩膀抖動一下,莫八覺大概是察覺到了,冷淡地掃了一眼。
安燃發誓自己看到了那眼神裡的一抹尷尬,於是更有些想笑,急忙乾咳一聲,繃住了臉,對著一張殷切的老臉又沒辦法發飆,只得冷冷地伸出手,“我真的可以自己來。”
“小八說朋友傷得厲害,要多滋補,特地早起殺了只大公雞,鄉下人都是喂粗糧的,味道很好,你肯定喜歡,來嚐嚐……”
保鏢們站在一旁望著食物流口水,看看老頭子又看看自家老闆,卻見安燃並沒有什麼反應,一時間也不好妄動。
安燃沉著臉看著這看上去起碼七八十歲的老頭子,兩片乾癟的嘴唇在自己眼前口沫橫飛巴拉巴拉,偏偏就是不肯把餐具交給自己,只覺得胸腔一口血都要悶爆了,可是,餘光掃到他那雙枯老的手掌,滿是做粗活留下的老繭,就怎麼也硬不起心腸來。
“嚐嚐啊,莫莫蹲在爐子前盯著它燉了一晌午呢。”莫老爹繼續笑得陽光燦爛,手裡的調羹又送上前幾分,幾乎貼上了安燃的嘴唇。
叫莫莫的小屁孩顯然怨念很深,原本乖巧地蹲在八覺膝蓋前張大嘴巴像只待哺的小鳥,聽到爺爺提自己的名字,立刻朝安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好欠揍……這小子真欠揍……怎麼會這麼欠揍……
安燃的額頭上噼裡啪啦暴起幾根青筋,然而終於還是認輸般地嘆了口氣,黑著臉張嘴,讓老頭子把湯餵給自己,手腳都僵硬得不會動彈了。
香濃的湯頭,還能嘗得出些香菇的味道,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