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顆心,稍稍安定,面對這個男人時的慌亂和懼意也淡去了不少。
“都半個月沒去三三棺材鋪那邊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問題,見今日天氣晴好,身上的傷也已無大礙,便想著過去一趟。”
這個說辭,夜離早就想好了。
“走路沒問題嗎?”
言語間,男人已經行至近前,微微攏眉,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
“沒問題的。”
夜離一邊回著,一邊轉身,“那我先走了,早去早回,回來還要吃藥。”
她得趁自己還醒著,爭取時間啊。
“沒問題正好,那就先陪我進宮一趟吧?”男人驟然開口。
夜離腳步一頓,回頭。
“進宮?”
“嗯,”鳳影墨點頭,“棺材鋪那邊你反正都已經半月沒去了,也不急於這一時,等從宮裡回來,再去也不遲
。”
男人一邊說,一邊過來順勢攬了她的肩,“走吧,我們也速去速回。”
夜離莫名其妙,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又不禁再次提了起來。
“去宮裡做什麼?”
自男人懷中抬起頭,夜離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沒有。
男人只諱莫如深地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於是,夜離的心中便越發忐忑起來。
剛想借口自己的傷還未全好,不宜入宮,男人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將話說在了前面:“真的能走嗎?若不能,同前幾次一樣,我抱著你?”
話都被他堵死了,夜離還能怎麼樣,只能說“能走”。
在兩人同乘馬車前往皇宮的路上,夜離又差點睡了過去。
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鳳影墨問她:“是不是昨夜沒睡好?還有一段路,要不,你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一邊說,男人一邊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躺在他的腿上。
夜離哪裡敢?
倒不是不敢躺他腿上,而是不敢睡啊。
一旦睡下,她不知道自己幾時能醒,若不是自然醒,旁人是根本喚不醒她的。
“沒事。”
夜離只得趁男人不備,不動聲色地將一枚銀針刺入自己虎口下的穴位,讓自己清醒。
男人也不強求,抬手撩開馬車一側車窗的簾幔,掛於簾鉤上,晌午的陽光透窗而入,他輕倚在窗邊,自顧自看起書來。
夜離微微蹙了蹙眉。
她不知道,他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嗜睡症,為何裝作一副全然不知道的樣子?
他難道就不擔心,她在宮裡突然就睡過去了嗎?
而且,她此時的身份是夜靈,又不是夜離。
夜靈跟皇宮根本毫無瓜葛,此刻帶著她入宮,到底又是為了哪般?
一路不安,終於到了宮裡。
“皇宮很大,你又是第一次入宮,記著要跟著我,莫要走失了。”
鳳影墨一直牽著她的手。
夜離沒有吭聲。
在宮裡呆了這麼久,就是閉著眼睛她都不會走丟,她發現他帶著她前去的方向赫然是陌千羽的御書房。
自登基以來,陌千羽每日的習慣都非常固定,這個時辰,應該就是在御書房裡看書或者批閱奏章。
這個男人帶她進宮,是帶她來見陌千羽?
意識到這一點,心跳便也跟著徐徐加快起來。
果然,鳳影墨帶著她來到御書房的門前。
霍安手執拂塵站在門口,看到鳳影墨,便先躬身行禮打招呼,“鳳大人。”
“煩請霍公公通稟一聲,就說鳳某以及……”鳳影墨轉眸看看夜離,含笑道:“以及夫人求見!”
“是,鳳大人請稍後!”
霍安輕推開御書房的門入了內,很快就出來了,說皇上讓他們進去。
御書房裡就陌千羽跟巧黛二人。
他們進去的時候,巧黛正跪坐在陌千羽的邊上,手裡端著一本奏摺,似是在問陌千羽什麼問題。
兩人離得很近,因同時看向巧黛手中的那本奏摺上的某處,兩人的臉幾乎都要碰到了一塊。
夜離眉心微攏,垂下眼。
“參見皇上!”
鳳影墨唇角一勾,撩袍跪地行禮,夜離便也跟著一起跪在他的身邊。
陌千羽這才徐徐抬眸朝他們二人看過來,而他邊上的巧黛也連忙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