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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不知是在寒夜裡坐得太久有些著涼的緣故,還是怎的,一向低醇的嗓音,此刻明顯帶著幾分濃濃的鼻音。

見男人面色沉靜如水、無波無瀾,雖未見悅色,卻也不曾不悅,長安略一猶豫,便開口道:“長安想說,夫人今日之舉,其實……其實可能是想幫爺脫罪,幫鳳府脫罪。”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些。

或許是想讓這個男人心裡好受些,又或許是見那個女人傷成那樣,心裡動了幾分惻隱。

不管哪樣,他都覺得的確有這種可能。

因為當時,帝王冷聲喊了這個男人兩次,似是要找其麻煩,兩次都被那個女人打斷,他覺得不排除這方面的原因。

男人輕嗤,低低而笑:“你似是很瞭解她一般。”

見男人雖是笑著,卻笑容冰冷,長安眉心一跳,連忙解釋:“不是,長安也只是猜想。”

“猜想?”男人再次輕笑搖頭,“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樣猜想?”

“就憑大婚當夜,眾人讓爺喝酒,夫人明知自己也身中爺一樣的蠱,同樣不能飲酒,卻還是不管不

顧搶著幫爺分擔掉一杯,長安就覺得夫人不是壞人,至少,不會是害爺的人。”

長安一口氣說完,男人微微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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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影墨回到廂房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

廂房裡的燈依舊亮著,他推門而入,第一眼便下意識地看向床榻。

因為女子是平躺,所以他非常清晰地看到她原本是睜著眼睛的,在聽到他開門的動靜時,緩緩闔上了眼。

他舉步走過去,看了看床頭上的藥。

那是出去之前,他放在床頭的,是那個女大夫開的去痛止血和調理的藥。

口服的,他已命寒香煎了,而塗擦的,他就放在她的床頭,讓她自己來。

床頭案上,瓷碗裡面滿滿一碗紅褐色的湯汁猶在,早已沒了一絲熱氣,而邊上的藥膏更是一動未動,他出去之前怎麼放的,還是怎麼放在那兒。

竟然不喝藥,也不擦藥!

鳳影墨眉心一蹙,伸手端了瓷碗,走到房中的暖爐邊,將瓷碗放在燒旺的炭火上熱著,而自己則是走回到床邊,取了一盒藥膏,徑直掀了她下。身的被褥,準備給她上藥。

女子卻是突然坐了起來,想來是牽扯到了傷口,瞳孔一斂的同時臉色也白了白,然後,便坐在那裡冷冷地看著他。

他一怔,以為她的意思是他不該碰她,想了想,遂將手中藥膏伸到她的面前,“要不,你自己擦?”

女子沒有接,亦沒有理他,只伸手將他掀起的被褥蓋好,又緩緩躺了下去。

鳳影墨微微抿了唇,站在那裡看了她一會兒,大手再度將她下。身的被褥掀開,接著,未做一絲停頓,手指又掠了一把藥膏,直接伸到了她的腿。心。

可還沒碰上,女子再度坐起。

這一次,還不僅僅是坐,她也直接掀了被褥,是直接掀了所有的被褥,作勢就要下床。

鳳影墨瞳孔一斂,連忙伸手將她按住。

睨著她的樣子,他的心中也不禁絞起一絲怒氣。

“我不擦,你也不要動!”

將手中藥膏重重置在床頭案上,鳳影墨沉聲說完,轉身出了廂房,“砰”的一聲將房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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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細響,廂房的門再次被人輕輕推開。

夜離聞聲闔上眼。

腳步聲走了進來,由遠及近,走向床邊。

床沿一重,是對方坐了下來。

緊接著,她便感覺到臉上一熱,對方的手竟然撫摸上她的臉。

心中厭惡得不行,她伸手,一把握住對方的腕,同時睜開眼。

在看到對方的容貌時,她一震,“三兒?”

可不就是鍾霓靈。

一身男裝夜離裝扮的鐘霓靈。

“姐,你怎麼了?是又發生什麼事了嗎?”鍾霓靈急切地問向她,滿臉滿眼的擔憂。

夜離側首看了看屋中牆角的更漏。

已是四更的天。

如此深更半夜,她突然跑到鳳府來作甚?

也不怕讓人生疑!

“你做什麼這個時候過來?”夜離皺眉。

“是鳳大人去戒坊找我來的。”鍾霓靈連忙解釋。

鳳影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