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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也渾然不知。

下意識地將赤足往裙裾底下縮了縮,可下一瞬又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很是多餘。

他又不會在意。

沒有回答他,而是轉眸看向巧黛的方向,看到巧黛撩開營帳的帳門而入的背影。

“你站著別動等一下,我讓人去幫你的鞋子取過來!”

張碩說完,環顧左右,想喊住一個太監或宮女。

而霓靈已舉步徑直越過他的身邊,頭也未回。

在張碩看不到的方向,霓靈眸色一痛。

都說十指連心,此時她才感覺到痛。

是真的好痛。

可是更痛的,是一顆心。

悲愴吧,方才有那麼一瞬,她竟然期待,他能像鳳影墨對她姐一樣對她,見她的腳傷了,將她抱回營帳。

當然,她知道,那其實是痴心妄想。

且不說,無人在的時候,他都不會如此對她,如今眾目睽睽,他更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舉措。

畢竟在大家的眼裡,她夜靈是帝王的女人呢,他又豈敢?

他沒有那一份勇敢!

他永遠也沒有鳳影墨的那一份無所畏懼的勇敢!

當然,或許這樣看對什麼人?

或許對別人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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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裡,鳳影墨將夜離放在軟墊上,拉過被褥將她蓋住,伸手將她沾染在臉上的髮絲替她輕輕順到耳後,然後坐在邊上看著她。

他知道,她沒有睡,她其實是醒著,雖然她闔著眸子,一動不動。

是不想面對他吧?

換做尋常,他有的是手段逼她正視他,可是今夜,他卻不想如此。

她太虛弱了,這樣躺在那裡,就像是一個紙片人一樣。

血腥濃郁,充斥著鼻端,他這才想起自己的手臂。

被自己咬破的腕上,還在滴滴答答往外淌著鮮血,他蹙眉,撕了一截袍角,將其纏住。

***********

“時辰不早了,讓奴才伺候皇上就寢吧。”

另一營帳,霍安對著負手立在營帳裡一動不動的那抹身影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自眾人散後,回營,這個帝王就一直站在這裡,也不說話,也不動,已經很長時間了。

他知道,帝王心中有事。

其實,是什麼事,他也大概知道。

只是,事已至此,已無法挽回,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

“皇上……”

就在他準備再重複一遍就寢的請求時,帝王忽然轉身,“霍安,朕是不是做錯了?”

那蒼啞的聲音,那蒼涼的眼神,彷彿承載著千年的風霜,那一瞬,霍安驚住了。

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帝王卻已是朝他揚袖。

“退下吧。”

霍安眼簾顫了顫,心緒大動。

或許是因為常伴左右的緣故,他比其他人要多一些瞭解這個男人,有時,他真的很心疼他。

譬如此刻,他就很心疼很心疼。

“皇上……”

“退下!”

帝王沉了聲音。

霍安只得退了出去。

營帳裡只剩下陌千羽一人,陌千羽揚袖一揮,營帳裡的燭火“噗”的一聲熄滅。

原本亮堂的營帳瞬間陷入一團漆黑。

陌千羽高大的身影掩在一片黑暗之中,依舊沒有動。

他錯了。

這一次,他真的錯了。

原本,他佔盡所有的天時地利與人和,他佔盡所有優勢,可是他卻生生地親手毀了這一切。

是的,今夜的黑衣人是他所派。

他只是想要解開心中的疑惑而已。

黑衣銅麵人到底是誰,跟夜離是什麼關係?又跟鳳影墨有什麼關係?或者說,他們三人之間是什麼關係?夜離腹中的孩子又到底是誰的?

曾經,他以為黑衣人是鳳影墨。

後來他發現,不是。

因為在雪山上,黑衣人跟鳳影墨同時出現。

還有雪崩之後,黑衣人還偷襲過他,他差點死在黑衣人的手下,而聽說,當時,鳳影墨是在澗底,跟夜離他們在一起。

所以,他們兩人應該不是一個人。

可他搞不懂的是,夜離不是一個不專情的人,為何可以為了鳳影墨不顧生死,跪七日七夜,又可以為那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