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聽到一聲可疑的輕微咕嚕聲,好像從他肚子那裡發出來的。
謝無聲果然不是一個有情調的人。
“那就去填飽你肚子吧。”
吳潤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也跟著笑,伸手摸了下自己鼻子。
兩人下了山,重新騎上了車,沿著平整的緩坡車道下來,停在了看見的第一家餐館門前。門口掛著“家人居屋”的紅色紙燈籠。因為已經過了飯點,裡面只剩幾桌食客,看起來有濃濃的市井味道。
笑容可掬的老闆娘看起來四五十歲,頭包一塊花巾,招呼他們落座,熱情地介紹起了自己這裡的東西。吳潤最後給他點了個飯,但謝無聲又要了個一鍋端海鮮燒烤,叫了瓶老闆娘推薦的梅子酒。
“你要開車。”
吳潤阻攔他。
“我看你喝。”
他笑嘻嘻地看著她說。
很快,還“嗤啦”“嗤啦”作響的散發著誘人香味的海鮮燒烤就端了上來,看著有蟹,扇貝,生蠔、大魚子,聽剛才老闆娘介紹,說只加了鹽就沒別的調料,吃的就是個新鮮原味。
吳潤吃了一口,再喝一口甜甜又微嗆的梅子酒,果然覺得味道不錯。半瓶酒下去,雙頰就開始酡紅,人也開始活潑起來。等注意到謝無聲正面帶微笑地聽著自己滔滔不絕時,突然意識到自己話實在是太多了,居然在他面前提自己相親時碰到過的糗事,一下有些窘,自嘲地笑了下,閉口不語了。
“我相親的經歷也很糟糕,你想聽嗎?”
謝無聲吃完了面前的飯,把筷子一擱,靠在椅背上說道。
吳潤一怔。
“我相親的時候,剛一照面就被女方掃了一腳的爛菜葉,那女的不但不道歉,反而像趕蒼蠅一樣地把我趕到了外面街口,警告我以後不準再來,把我打擊得……你說你有我慘嗎?”
謝無聲一本正經地說道。
兩人從小飯館裡出來,吳潤再次坐上腳踏車後座隨著他晃晃悠悠向前的時候,想起他剛才說話時的表情,忍不住還是暗自發笑。
梅子酒的後勁很大,一陣酒意湧了上來,她覺得有些暈,急忙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他的背很厚,隔了一層衣服,她繞在他身前的光裸手臂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腹部的堅實肌肉,忍不住輕輕地摩挲了幾下,直到被他伸過來的一隻手給按住了。
反正他後面也沒長眼睛,吳潤乾脆把臉也靠在了他的後背上,然後就老老實實地緊緊抱住他的腰,閉上了眼,任由他載著自己在夜風中前行。
她想反正她喝了不少酒,而且還是他讓她喝的。所以酒後的女人有些什麼異常舉動的話,應該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謝無聲說了一句,車子停了下來。
她睜開了眼睛,看見他一腳踮地,回頭正在看著自己,路燈照著他的臉,他彷彿在笑。
吳潤這才覺得了絲不好意思,急忙縮回了仍摟住他腰身的手,從後座上跳了下來。
再次坐進老普桑的時候,吳潤覺得有些口渴,舔了下嘴唇。
謝無聲看了她一眼,伸手從後座下扯出一箱水,拿了一瓶擰開蓋子遞給她。
吳潤急忙喝了幾口下去,清涼的水讓她慢慢有些清醒過來,想起自己之前的小動作,一下有些鬱悶。
“你車子裡都放了水預備的呀,是個好習慣……”
她胡亂說了一句。
總要說點什麼來轉移注意力,要不然她會無地自容。
謝無聲微微笑了起來:“本來沒這習慣,自從吃了你的幾盤螺螄後才預備的。潤潤,你做的菜都是這麼鹹嗎?還是太喜歡我了,所以忍不住要照顧我?”
吳潤哧一下笑了出來,剛才的鬱悶一下消失殆盡。
“謝無聲……”
她叫著他的名字。
他嗯了一聲,然後開動了車子。
兩人都沒再說話了,直到他把她送到了老街口。
“對了潤潤,今天過來,其實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的。”
吳潤下要車的時候,謝無聲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要參加一個贊助商發起的自駕挑戰賽,沿著國道向南,行駛幾千公里最後到達雲南瑞麗的天涯地角。我想讓你當我的領航員,怎麼樣?”
吳潤呆了片刻,終於問了一句:“請問,領航員是幹什麼的?”
謝無聲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