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簡單。周圍立刻響起了一陣唏噓聲。但是吳潤有種感覺,他彷彿不大願意提這個話題。連傷病這兩字說出來都帶了絲勉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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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進到酒店房間裡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顧言送吳潤到門口的時候,不住道歉。說不知道謝無聲帶了女友過來,給他的訂的房間是個單人房。剛才問了酒店大堂,已經沒有可供選擇的雙人房了。
“好在房間是最好的,我剛才已經叫服務員另送了套洗浴用品進去。單人床也很大,夠你們兩個睡的。”
顧言笑眯眯握了下吳潤的手,語氣有些俏皮。
吳潤不知道走在前面的謝無聲有沒聽見,反正她聽了有些心虛,腳踩在酒店通道軟綿綿的地毯上時差點絆了一腳。
顧言兩口子離去了,還體貼地幫他們關了門。
吳潤剛才的心虛變成了緊張,尤其是本來在前面的謝無聲突然停下了腳步,而她一頭撞到了他後背上的時候。
“你先洗,我先洗,還是我們一起洗?”
謝無聲把手上的箱子放在了地上,轉身看著吳潤問道。
他要是笑嘻嘻地說這話,吳潤還當他是在開玩笑。要命的是他說話的時候,居然一臉地正經地看著她,好像他們這不是第一次開房間,不是第一次在討論關於洗澡次序的問題。
吳潤在心裡把毛愛愛那天關於他的言論默默唸了一遍,終於找回了些力量。
“你先洗。”
她應得很乾脆。
謝無聲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聽話地進了浴室。
吳潤坐在寬大的圈椅上,把下巴支在自己抬高的膝蓋上,聽著從浴室裡傳來的嘩啦水聲,腦子裡突然跳出了她第一次在修車行見到他時的那幅畫面:汗珠隨了他的動作,沿著他被拉得緊緊的□背肌一路滾落進了腰際之下……
那麼好的條件,不好好玩玩倒真虧了……
吳潤正在再次複習毛愛愛的原話,突然聽見一陣響聲,抬頭望去,一下有些挪不開眼了。
謝無聲從浴室裡出來了,頭髮溼淋淋地沒完全擦乾,垂落的幾綹髮梢上還在滴水,水珠跌落到了他□的肩背上,飛快地順著肌理滾落了下來,直到被纏在腰腹間的浴巾擋住了。
吳潤覺得自己喉嚨有點幹,這才想起一晚上都沒喝水了。
“啊,你好了。那我去了洗了!”
她伸直了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踩著正常的步伐經過他的身邊,進了浴室,關了門,立刻放開了水龍頭,然後在嘩嘩的水聲中儘量輕地反鎖上了門,怕被謝無聲聽見她在鎖門。
她其實很為剛才最後一個鎖門的舉動汗顏。很有可能自己叫人家過來看,人家都不大感興趣呢。
吳潤脫光了衣服站在蓮蓬頭下洗澡,洗了很久,手指頭被水浸泡得快皺皮的時候,聽見門口起了陣敲門聲。
“潤潤,你沒事吧?”
她聽見謝無聲的聲音傳了過來,急忙關了水,應了一聲,拿了條潔白的浴巾擦乾身上的水。
吳潤擦乾了頭髮和身上的水,飛快地在已經蒙了層淡淡霧氣的鏡子裡瞟了眼自己。
好像確實像毛愛愛說的那樣胸大腰細,看起來也白白嫩嫩的,就是……小肚腩腆了點,大腿粗了點。
吳潤難得這麼仔細苛刻地審視著自己的肉體。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被毛愛愛慫恿著去辦了張健身卡後結果只去了幾趟從此就沒下文,後來那卡好像還送了人。如果那張健身卡百分之兩百地被她開發利用了,現在站出來估計就有底氣多了。
吳潤收回了眼光,習慣性地往毛巾架上拿衣服時,手停在了半空。
這不是她家。
她剛才進來時只顧踩著步點,根本就忘了洗澡後還有要換乾淨的衣服,至少是乾淨內褲那麼一回事。
像他一樣隨便裹了條浴巾就大喇喇出來?否定。
穿回原來脫下的?汗津津的而且都已經被水打溼了。
吳潤沒轍了,只好開了條門縫,對著外面叫:“那個……幫我拿下睡衣,呃……在我箱子裡……”
她聽見謝無聲很痛快地應了下來,剛鬆了口氣,神經一下突然又繃緊了。
她的箱子裡,除了有平時穿的幾套內衣褲,還放了一套情趣內衣。那是毛愛愛知道她要跟他出這樣的遠門,表達了一番眼紅妒忌之後拉了她上街硬要她買的,並且推薦她臨出門前要仔細觀摩真實的謊言裡阿諾的老婆在酒店房間裡跳豔舞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