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這小小的金屬長方塊握在自己掌心,不住地旋來旋去,直到這東西和她的掌心溫度融成了一體,終於摸索著再次摁住了開機鍵。
短暫的開機等待後,第四條資訊跳了出來:“我想見你。我會一直等你到天亮。”
吳潤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趿著雙拖鞋從房間的門縫裡溜出來,燈也不開,沿著著木樓梯的扶手輕手輕腳地摸下去,生怕驚醒了睡在樓下樓梯口那個房間裡的老爸。等她像只貓一樣靈巧地穿過院子,到了後門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心臟已經像擂鼓一樣地在敲擊著她的胸口,一陣陣的酸漲,漲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長長地吐了口氣,伸手旋開了門鎖,輕微的吱呀一聲,門開了,在這子夜時分,聽起來分外地清晰。
一點明明滅滅的閃爍紅光,一陣陌生的菸草味道,一個男人正倚著她正對面的那堵牆,靠牆而立。
“你出來了。”
他丟掉了煙,踩滅了火,往前跨了一步,站到了她的面前,低聲說道,自然得就好像兩人真的約好過一樣的。
他們的距離如此地近,近得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那種摻雜了淡淡菸草氣息的味道,那是她本來已經有些習慣,現在又覺得陌生的男人味道。
“我一直在等著你來找我,但是沒等到。所以還是我來找你了……”
他又朝前挪了下,低聲說話的時候,她的額頭甚至能感覺到了他的呼吸拂灑了下來,拂過了她額頭的碎髮,略微有些癢。
這種感覺迅速地從她額頭傳導到了她的心臟。她覺得不安,突然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鬼使神差般地溜了下來到這裡和他見面。
這是不對的。
她後退了一步,想再後退一步,但是他已經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裡,一隻手抓住她身後的長髮,像他們第一次親吻時那樣,迫她抬起了頭。
“謝無聲,我下來,是叫你以後不要再……”
看著他在暗巷裡微微閃動著亮光的眼睛,她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地低聲這樣說著。
“我很想你……”
他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有點啞,低頭,唇輕輕碰觸了下她的額頭。
吳潤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用力推開他,告訴他,她真的不喜歡他這樣找過來,讓他以後再也不要過來了。但是她的腳卻像是被定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半步,只是感覺著他溫熱厚實的唇慢慢地親過她的眉眼,她的鼻子,然後碰到了她的唇。
“不要……”她側過了頭,終於後退了一步,微微有些氣息不定,“你快走吧,這裡天不亮就有人走動了。”其實是那些老頭老太太們天不亮早起去晨練。被看到她家後門這樣杵了根木頭樁子的話……
“潤潤……我很想你……”他彷彿什麼都沒聽見,只是逼近了她一點,再次將她抱住,按她貼到了自己自己懷裡,這才低聲重複著他剛才的話,“真的想你,我睡不著……”
他的聲音帶了絲無賴,又有些委屈,更像是在乞求她的心軟。
吳潤溜出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她的睡裙,外面只罩了件薄薄的外套,現在被他這樣攬住後腰攏近了,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胸前的兩顆激凸已經抵住了他。
他應該也是感覺到了她身體的變化,喉嚨裡低聲咕嚕了下,他的唇尋到了她的唇,壓了上去。
他的唇舌挾裹了渴望的力量,急切地探索著她的。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節節敗退,心慌得更厲害,掙扎了起來,後背和胳膊打到了門。
木門已經有些年頭了,樞軸發出了長長一聲咯吱,夜闌之中,聽起來很有些叫人心驚肉跳。
吳爸睡前如果沒有喝酒,吳潤知道有些神經衰弱的他夜晚睡眠不是很深,睡不著的話經常還會在下半夜起來在院子裡對月溜達幾圈再回去接著睡。
今晚他是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去睡下去的。
吳潤知道要糟糕了,她已經聽見十幾步外的房間裡響起了聲咳嗽。
謝無聲的臂膀還像鐵鉗一樣地夾緊著她,低頭想要找回剛才被她逃脫了去的柔軟的唇舌。
吳潤一急,用自己穿了拖鞋的腳用力踢了下他的小腿,低聲怒道:“我爸要被吵醒了!你不要鬧了!快走!”
今晚第一次,謝無聲彷彿終於聽清了她的話,抬頭看了下她身後的方向,也是低聲應道:“被你爸看見正好。我要向他解釋下失蹤了半個月的原因……”
這個傢伙,他是鐵了心地要耍無賴了?
吳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