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甚好。”
他一副“你想什麼說什麼都對”的表情,反倒讓溫酒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憋了半響,才憋出來一句,“我去酒坊做事了,長兄請便吧。”
說完,也不等謝珩開口,溫酒轉身便走。
謝珩長臂一伸,就把人撈了回來,不自覺的揚了揚唇,“跑這麼快做什麼?”
小姑娘心思越發的讓人猜不透了。
春風暖意正濃,吹得溫酒臉頰微紅,“長、長兄……”
“怎麼還結巴了?”
謝珩屈指,在她額間的琉璃珠子上輕輕彈了一下,“阿酒,你最近有些不對勁啊。”
“哪裡……不對勁?”
溫酒站定,仰頭看著眼前的少年,滿是茫然,“我好得很啊。”
就是有些失眠多夢。
謝珩看了她許久,琥珀色的眸子光華萬千。
少年很是認真道:“你最近都不大同我說話了。”
溫酒:“……有嗎?”
最近她同老夫人和謝三夫人說的話比較多,稍有空閒都在想怎麼賺銀子,四公子話多,時常同她扯上一會兒。
算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點。
“長兄啊。”
溫酒袖下的手輕輕摩挲著,“你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吧?”
謝珩不急不緩的“嗯”了一聲。
“這幾天,老夫人和三夫人一直都讓我問你,可有心儀哪家的姑娘,若是有了,就趁早請了媒人說親去定下來。”
溫酒放緩了聲音,“我每次想同長兄說這事……”
都怕謝珩生氣了會揍她,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他是謝家嫡長孫,自小沒了父母,成了謝老夫人心尖尖上的寶。
長平郡被血洗,族中人丁凋零,自然是希望府裡幾位公子能開枝散葉的。
可這幾位,謝珩在軍營裡同粗漢子們混在一起,三公子成日裡啃書。
謝萬金倒是喜歡美貌女子,可惜見一個忘一個,著實不像會娶妻的樣子。
“那你還是別同我說了。”
謝珩打斷她,想笑又想惱,“你就同祖母說不知道,這事急不來,有什麼可急的?”
溫酒笑的眉眼彎彎,“我不急啊。”
急的是那些恨嫁的千金閨秀,個個為君消得人憔悴,詩詞歌賦念過幾百,寺廟香火求佛陀,只道是:
謝郎入夢星辰暗,攬盡春風共長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