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謝玹放下車簾,伸手揉了揉眉心,莫名有了幾分遠行的悵然。
暖陽冬樹別時路,何日春來踏歸途?
……
三公子走後,謝府眾人在庭前靜默了許久,才各自回了院落。
溫酒坐在庭前翻看著賬本,謝珩還坐在屋簷上喝酒,北風吹落紅梅無數,拂過少年鬢角,穿入阿酒袖間。
侍女小廝們四下忙碌著,一片靜謐安然。
偷偷去城門口目送三公子的十全十美一回府,就到溫酒跟前回稟道:“三公子一行人已經出城了。”
十美抬頭看了屋簷上的大公子一眼,“其他幾位大人出行都是一大家子哭哭啼啼的送行,只有我們家三公子一個去送的都沒有,小的在人群裡看著,心裡都怪難受的。”
溫酒翻賬本的手頓了一下,抬眸問道:“小葉去了嗎?”
十全十美齊齊搖頭,“沒看見葉公子。”
溫酒思忖了片刻,喃喃道:“不應該啊。”
“許是為了避嫌,偷偷送的吧。”謝珩從屋簷上一躍而下,紅衣紛揚帶落滿樹梅花,紛紛如雨一般落在溫酒身側。
少年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你給三公子裡那個香囊放了多少銀票,竟到了可以做保命之用的地步?”
“誰說裡頭一定是銀票?”溫酒眼角微挑,微微笑道:“可以保命用的東西,自然是不能隨便示人的,等三哥平安無事的回來,你到時候再問不遲。”
謝珩抬手拂去她鬢邊落花,“好,那我等阿玹回來,再看少夫人給的保命符究竟是什麼稀罕物。”
少年溫熱的指尖穿過她的髮絲,無形之中變多了幾分溫柔繾倦。
兩人正說著話。
屋簷上掠過一道人影,轉眼間便落在了兩步開外。
匆匆趕至的青衣衛跪地,呈上一封書信,“公子,邊關急報!北漠集結二十萬狼騎,兵犯長明關!領兵的是素有萬人斬之稱的蕭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