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也不想有旁人在場,如此正合心意,他主動拎著酒壺斟酒。
謝玹沉默許久,忽然開口問道:“她同你妹妹說了什麼?”
秦墨端了一杯酒遞過去,“我回去的時候,墨衣侯已經走了,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反正這婚事肯定是沒戲了。”
謝玹沒說話。
秦墨舉杯飲盡杯中酒,很是感慨道:“我倒寧願夏夏是被墨衣侯拒了,一時氣昏了頭才同我說那些話的。可她同我說話的時候再平緩不過,我倒像是隻炸了毛的雞。”
謝玹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他,語氣淡淡道:“那與你同桌而坐的我是什麼?”
他開始後悔讓這廝留下。
人吵話多,讓人不堪其擾。
秦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道:“是我失言、失言了!首輔大人就算是炸毛,那也是炸了毛的鳳凰,同我自然是不一樣的。”
謝玹差點拿杯中酒澆他頭上,忍了又忍,才將杯中酒飲了。
秦墨見他不生氣,便一邊飲酒一邊同他說秦問夏小時候的那些事,千頭萬緒理不清,到最後只有一句,“這姑娘家的喜歡真的是來得莫名其妙,讓人捉摸不透!”
謝玹聞言,不由得有些出神。
其實他也不知道葉知秋為什麼會喜歡自己,當年在石寧山下他落了難滿身血跡狼狽不堪,既無長兄少年時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的風流意氣,也沒有小五那般六畜無害叫人一眼瞧見便心生親近的溫柔。
怎配她如此偏愛,至今心意不改?
兩人坐在一處,秦墨一邊喝著酒一邊說個不停,謝玹一邊聽著一邊神遊天外,氣氛竟出奇地和諧。
直至夜深,外邊一片夜色深沉。
秦墨飲酒歇氣的功夫,四周安靜了片刻。
謝玹忽然聽見屋簷上傳來了些許聲響,他幾乎不做他想,端著酒杯的手微頓,心道: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