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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地轉過頭,迎向他半帶嘲弄的眼神。

通常當他這麼看她的時候,總會激起她滿腔鬥志,可現在的她卻頹喪得不想反擊。

“你幫我拿酒來了嗎?”她只是懶洋洋地這麼問,連頭都懶得抬起來。

“長島冰茶。”他遞給她其中一杯從吧檯端來的雞尾酒。“我特別要酒保調淡一些,免得你一喝就醉了。”

“醉了不是更好?”她接過酒杯,勉為其難打直身子。“我巴不得喝醉了,好忘記我剛剛做的蠢事。”

“你也覺得自己蠢嗎?”夏野在她身旁坐下,淡淡嘲謔她。“本來都快騙過他們了,要不是你那麼一喊──”

“我知道,我知道,別再說了!”徐玉曼不耐地打斷他。

她已經夠煩了,這男人非得火上加油不可嗎?

她舉杯就唇,狠狠灌了一口酒。許是喝太急了,一下子順不過氣,她嗆咳起來。

夏野趕忙伸手拍撫她背脊。“你小心點!”他責備她。“明知自己酒量不好,就別喝這麼快。”

“你……咳咳,別管我。”她扭動身子想甩開他的手。

“別動。”他索性伸手摟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彈。“先憋住氣,再吐氣。”他一面拍她的背,一面指示她。“怎樣?好多了沒?”

的確好多了。

徐玉曼一時有些走神,愣愣瞪著玻璃盅裡的燭火,火光映亮她迷惘的眸,在她眼底跳躍。

“你為什麼──”

“怎樣?”他問。

為什麼對她這麼體貼,體貼到近乎溫柔?

她瞪著燭火。燭火明媚,一絲輕煙也無,她眼眸卻像讓煙給燻著了,微微有點刺痛的感覺。

“還在煩惱嗎?”夏野誤以為她的沉默是因為還擔心著兩人曾結婚的秘密走漏。“放心吧,只要你跟我都死不承認,阿杰他們就算懷疑,也不能說什麼。”

“可是他們看到了照片……”

“那又怎樣?一張陳年照片能說明什麼?”夏野安慰她。“而且你放心,我已經問過教堂的工作人員了,當初我們登記婚禮的紀錄早銷燬了,他們找不到證據的。”

婚禮紀錄?徐玉曼驚訝地轉頭看他。她壓根兒都忘了有這樣的東西呢。

“你確定他們真的銷燬了?”

“嗯哼。”

不愧是大律師,總是比一般人更加防患未然。

她怔怔地望他。雖然她總是不屑地批評他是個冷血律師,但這麼精明的男人……其實很可靠的,起碼他的委託人一定很信任他。

如果是她想打官司,恐怕也會想找他擔任代理律師吧。

“你為什麼要離開?”她沒頭沒腦地問。

“嗄?”

“你為什麼要出來自己開業?你不是很喜歡以前那家事務所嗎?”她追問。

記得那家事務所決定錄取他時,他欣喜若狂,抱著她又叫又跳,還當場立誓進去後一定要好好表現,以創紀錄的速度升任合夥人。

他明明很想在那兒一展長才的,為何不但決定退出了,還從最受歡迎的科技法領域轉任離婚律師?

“為什麼?”她實在不懂。

他沉默了會兒。“因為我想接自己真正想接的案子。”

“嗄?”

“我在那裡,接不到我想接的案子。”他低聲道,雙手把玩著方形的威士忌酒杯。

“所以你就決定自己開業?”她懷疑地挑眉。“那為什麼要轉任離婚律師?難道你喜歡接那種案子嗎?”專門拆散人家夫妻,有什麼好的?

他聽出她嘲諷的口氣,卻只是淡淡一笑。“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什麼樣的意義?”她問,忍不住氣憤。

他平靜地直視她。“起碼我在幫忙客戶刮別人錢的時候不必感覺愧疚。”

她頓時啞然。

他的意思是,他對以前所接的案子感到愧疚嗎?在國際律師事務所工作,來委託案子的肯定都是那些財大氣粗的有錢人吧。

他是為自己的助紂為虐感到愧疚嗎?

“夏野,你──”

“不必露出那種表情,我沒你想象得那麼好。”他抬手製止她,很明白她那顆善感的小腦袋此刻在轉些什麼念頭。“我只是厭倦了我的委託人在我面前大擺架子,比起讓他們作威作福,我更喜歡看到他們軟弱無助的模樣。那樣我才能更有成就感。”他撇撇嘴,擺出冷酷表情。

他是認真的嗎?或者只是習慣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