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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佐間久陣亡,全面攻勢頓挫,改為夜間數點攻擊,敵亦籍此整補調兵遣將,我也利用此時機,加強爾後之作戰準備。

衡陽之戰,敵人計有三次總攻,第一次總攻為期約二十天,第二次總攻為期約二十二天,第三次總攻為期五天,其實這五天中有兩次總攻。我將敵三次總攻,區分為第一二三期作戰。至第一期戰鬥末期,我所切盼之外圍援軍,杳如黃鶴,本師傷亡近半,有力不從心之感。軍長令調第三師第八團及軍工兵營歸我指揮,參加本師陣地作戰,迎戰下期敵之攻勢,這次的部置變更,師亦未留預備隊,團營長手中多控一點兵力,使用起來,更較為靈活、迅速、正確。這樣部署,師長手中不是沒有兵力嗎?有!有特務聯、工兵連、搜尋連,還有戰車防禦炮連。

晝停夜戰之局面,維持至七月三十日,無大變化,我陣地屹立無恙,惟官兵傷亡日在劇增中,敵之傷亡則數倍於我。

自戰鬥開始,半月餘來,本師發現兩件大事,一則以喜,一則以憂。所喜者,輕傷官兵痊癒者或未愈而不妨礙行動者,皆自動歸隊,參加戰鬥行列再戰者,在千人以上。所憂者,官兵副食告罄,“有米無菜”,在無可奈何情形下,只有擾民。城內有兩家大醬菜園,每家露天大醬缸以百計。因無人管理,敵機炸彈爆炸時,將缸蓋震落,表面被泥土灰燼所掩蓋,亦有醬缸被敵彈擊破者,醬菜中巨蛆滿缸蠕動。戰鬥中期,全軍官兵皆賴以佐膳,我軍師長亦不例外,至戰鬥末期,視之作嘔的醬菜也吃光了,各單位炊事兵在被敵炸彈炮彈擊毀及未燒完之民房中尋找食物,最後連皮鞋皆煮而食之。官兵鹽水泡飯習以為常。雖在此種苦不堪言之生活下,並未影響我官兵戰鬥意志,而且愈苦愈猛,愈戰愈勇,令人敬愛。

四十七天血戰中,衡陽守軍食的方面大致表過。

我完成下一次做殊死戰部署後,敵六十八師團及一一六師團亦已完成整補,敵增援部隊第五十七旅團業已抵達衡陽郊區,加入攻城戰鬥序列。

七月十五日黃昏,敵人發動第二次全面總攻,戰鬥之激烈尤甚於前,敵炮火更為熾烈,並有大批敵機臨空參戰,一方面轟炸我陣地,一方面向城內投燒夷彈,城內外一片火海。炮火與焰火齊飛,槍聲和殺聲共鳴,激戰空間,天搖地動。敵我雙方,屍積如丘,血流成渠,觸目驚心,慘絕人環。敵雖前仆後繼向我陣地猛衝,但皆被我射殺於陣地之前,經八晝夜不停不休的浴血奮戰,我工事雖被敵機與炮火轟擊得破碎不堪,地表亦面目全非,原有之青山翠谷皆變成一片黃嶺,再也看不見綠色草木。惟我陣地仍然矗立無恙。

敵第二次之總攻,傷亡尤超過於前。彼第五十七旅團長源吉陣亡,全面攻勢再度受阻頓挫,又改為數點攻擊。敵國戰史寫第二次總攻情景如下:“我軍再度發起總攻之後,除和上次一樣,僅奪取極小部分陣地外,依然無所進展,而傷亡卻更慘重,兩個師團之原任連長已所剩無幾,大部分之步兵連已變為由士官代理連長,勉強支撐戰鬥之慘局。第二次之總攻,又有聯隊長一名,大隊長六名相繼陣亡,而攻擊之前途卻仍不見樂觀,於是,攻擊再度停止。”

由此可見,敵人兩次的總攻,傷亡之慘重。衡陽久攻不下,致使敵在華派遣軍甚感不安,大本營之不滿,逐漸達到極限,併力勸橫山軍團司令,將其主力投入衡陽。(李注:美國國會圖書館對第二次總攻的資料記載如下:

On July 18;1944;Japanese premier Tojo step down;after Chinese defeat Japanese 2nd wave attack at Hengy and 25000 Japanese killed。

譯文七月十八日,在中國擊敗日軍對衡陽第二波進攻,並殺死日軍二萬五千名後,日本首相東條英機下臺。)

軍長在每次之激戰中從不問我戰況或參與意見,俟戰況緩和後,才詢詳情,激戰中,他惟恐擾亂我思路, 滯誤我行動,雖急於星火想明瞭戰況,但仍置之不問,彼煩悶之深,用心之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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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多殺固守”(4)

至第二期戰鬥末期,有一次軍長詢問傷亡情形,答以第三師第八團及軍工兵營之傷亡皆已過半數,預十師全師官兵則殘存無幾矣。語至此,觸發我壓制已久之情感,情不自禁哭了,軍長聽我在哭,詫聲急叫:“藝圃!你怎樣?怎樣啦?”

他雖不停地叫,而我悲慟之氣,湧塞胸口,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