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歐洲戰區的艾森豪。第三次長沙會戰前的三個星期,也就是日本偷襲珍珠港的前夕,美國還在與日本和平會談。第三次長沙會戰,是中國孤立抗戰的第五個年頭,也是民族存亡之戰。當時二十多萬的國軍是空前團結,造成的第三次長沙大捷,不僅是使中國的抗戰走出孤立,也提高了中國的國際地位。
此前的一年,美英法在歐亞非戰場上是一敗塗地。對第三次長沙大捷,一月七日倫敦《泰晤士報》的評論是:“十二月七日以來(指珍珠港事件和香港與馬尼拉的失陷),同盟國唯一決定性之勝利系華軍的長沙大捷。”第三次長沙大捷,雖稱抗戰走出孤立,中國也得到了一點點美援。而這些略備美援的精銳軍隊,都調往緬甸戰區,支援那些不義的盟國。
第三次長沙會戰後約有兩年,中國境內基本上沒有重要戰役,日本將她的軍事主力調往太平洋戰場。不過在廣大的中國土地上,總有七十萬以上的日軍陷入而不能自拔,拖垮了日本的陸軍和日本國內的經濟。(編者按:日本人自稱“陷入中國泥淖”。(見池田清《太平洋戰爭》第98頁)
序:戰場領導的楷模典範葛先才將軍(4)
直到一九四三年底日本在太平洋戰場失利,十一月中的常德會戰重啟在中國境內一連串的大戰。在這一連串大戰中,包括一九四四年四月下旬河南第一戰區,在兩百公里黃河南岸集結了二十五萬大軍的“血肉長城”。其中有多少的中華兒女為捍衛祖國灑下了他們的鮮血,忠勇英烈可歌的事蹟實無法一一細列,陣亡的有三十六集團軍總司令李家鈺上將、二十一師師長呂公良等將領多人。然而日軍長驅直下,六月十六日開始進攻長沙,六月十八日長沙失陷,日軍直逼衡陽,展開日本戰史所稱中日戰爭中最重要和日軍傷亡最重的一次會戰。國軍第十軍孤軍守備衡陽,與十一萬之眾的日軍浴血奮戰四十七天,於八月八日失陷。此後日軍又長驅南下,桂林、柳州、獨山都失城於旦夕之間。
官兵一心,置生死於度外
人們不禁要問,為什麼一個一萬七千餘人的孤軍,與十多萬的日軍血戰四十七天又能殲敵七萬餘?而又有些雖擁有數萬兵力卻失城於旦夕之間呢?據我的分析是,對各軍個體而言,主要是在於指揮官和部隊的作戰經驗與士氣,長官與部屬如同親血肉兄弟,第十軍從北伐到抗戰,可說是常勝軍,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李玉堂、方先覺、葛先才是第十軍十多年的戰場夥伴,從軍長以下到連排,各級幹部都有良好的作戰默契,都能主動應變戰場千變萬化的敵情,和有效地配合與支援友軍。平時軍師長也與士兵生活打成一片,軍長李玉堂幾乎每飯都與士兵蹲在一起。
在常德會戰之際,餘程萬的五十七師在無線電中指名呼叫第十軍解圍,第十軍每天百華里急行軍,五天內由衡山趕到常德,在與數萬日軍激烈的解圍戰中,第十軍傷亡近半,預十師師長孫明瑾將軍陣亡,副師長葛先才將軍因子彈距心臟一公分穿胸而過負重傷,團營長也傷亡多人,但終解常德之圍。這些也只是談到一個常勝軍和友軍信任的個別軍隊的精神。
在抗戰末期,因自第三次長沙會戰後約有兩年,中國境內基本上沒有重要的戰役,難免有些軍隊軍紀鬆散,又因日軍在太平洋戰場上的失利,美軍已直逼日本本土,勝利在望,高階將領就開始觀望和儲存自己的實力,以作為戰後政治的資本,對支援友軍只是避戰和敷衍。衡陽會戰後,雖然日軍又長驅直入,但侵略者失敗的命運確已註定。
當然更重要的是,守衡陽的一萬七千餘名將士,人人報定以死報國的決心,置個人生死於度外,創造了我中華民族抵抗外侮史無前例的戰果,更是發揮民族精神的極致。吾人對忠勇的形容詞如“視死如歸”、“以一敵十”,在衡陽會戰中都成了具體的事實。
戰勝的關鍵:智仁勇兼備
葛先才將軍對戰爭是有些獨特見解,他的每次戰役,都經過站在敵我不同的角度,反覆精打細算,大自戰術、工事的構築配合(衡陽會戰碉堡前堆滿日軍的屍體,就是一例),小至兵卒應帶便當的多少都經過考慮。許多戰役,乍看起來是蠻幹,實際上都經過精算,變不可勝為可勝。他認為戰爭是藝術,心理因素很重要,要冷靜、輕鬆才能發揮智慧,出奇制勝,也就是智仁勇兼備。最忌陣前撤退,撤即亂,亂則潰。這就是第三次長沙會戰,日軍被衝鋒號角,驚嚇的後撤,以致攻擊頓挫而潰退的原因。
他也不贊同國軍奉為金科玉律的“連坐法”,他認為敵人是前方的狼,而連坐法則是後面的虎,在前有狼後有虎的壓力下,是不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