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到這時,還有誰敢說嘴的,耿以元是官,程氏的哥哥也是官,竟然這一躍都成了官家小姐官家夫人了。
往常就是看不上程兆兒的大姑娘小媳婦的,如今也要嘆一回好運的。
見著程兆兒掀了蓋頭,無論是氣色和容貌簡直和三年前天壤之別,如今這行頭做派,誰還能看出她是個農家姑娘了。
即便嫉妒的羨慕的,除了咧開了嘴恭維,那眼睛珠子恨不得黏在程兆兒的嫁衣和那一地的嫁妝箱子上了。
程兆兒虛應了一回,這些人就出去吃飯了。
這時候,程兆兒才消停了下來,那眼睛一點一點的看起屋子裡的擺設來。
耿以元慣常待在程家,又加上本來程兆兒事兒也多,野鶴村這地方給程兆兒的觀感也實在不好,這些原因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以致於程兆兒也沒有機會來看這件新屋的。
如今看了才知道,這屋子竟然和她自家閨房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她如今睡得這張床都如同自己閨房裡那張床的雙胞兄弟一般!(未完待續。)
215 禮物(二更合一)
早前,聽耿以元玩笑的提過一嘴,說他的新屋都是按照程家的樣子佈置的,她初時聽著也沒放在心上,只沒想到居然像成這樣。
若不是記得自己今兒個成親了,已經從和平村坐著轎子到了野鶴村,這閨房中的一切雖然相似,但是,這些傢俱的成色都要新上些許,她怕是以為自己還在和平村的孃家了。
她是知道這個新屋後頭也有個竹林的,想必這屋子的構造,包括院子裡的景緻,必然和孃家的那些個都是一樣的。
程兆兒看著這些,想著這些,忽然用手輕按在自己的心口處,沒來由的心裡就覺得一陣暖流湧過,深秋的天氣裡,卻是帶起了一陣春的暖意。
前面的院子裡還在喧鬧不休,聽著衛所裡那些個粗獷的漢子隱約傳來的那些個葷素不忌的玩笑,還有男男女女豪爽的笑聲,程兆兒不自覺地也嘴角帶起了笑容來。
這次成親,耿以元和程兆兒也沒想著大辦一場,除了這村子裡的大半鄉鄰要請著吃一頓流水席的,只是把相熟相近的,和自家交好的都好好的請了一通也就罷了。
倒不是沒這銀錢去置辦,耿以元本也存著大辦一場的心思,想著不僅野鶴村的這些個,和平村還有衛所裡,甚至程家聽竹軒鋪子裡的夥計之類,全都請來!覺得這樣才是不讓程兆兒覺得委屈了。
只是程兆兒覺得自己沒甚委屈的!
成親是他們兩個人的喜事兒,這樣的日子。自然要請那些真正為著他們好的人來,才不枉這個好日子了,心不甘情不願的請了那些自個兒都覺得膈應的人,或者那些陌生的說不上一句話的人,何必如此?
倒不如省下點時間,讓他們兩個人好好的多相處些日子,畢竟他們相守的時間可不多了。
如此一說,耿以元沉默良久,他仔細的盯著程兆兒一回,確信程兆兒的眉宇間竟然是一點勉強和不願也沒有。他還有什麼不肯的。如今,還沒成親,他早就把程兆兒完完全全的放在心上,她說的什麼。他幾乎是沒有不答應的。
於是。他們仔細的商量著。宴客的事兒,左右村裡除了鄉鄰,也就耿家大爺爺和二爺爺。以及趙家這樣和耿以元從小就交好的人家,長順城自然也是有的,如耿以元在衛所的同僚和如朱守備這樣的長輩了。
秦靜石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只不過,秦靜石卻是沒來的,禮卻是讓秦遠航給帶來了,是一整套兒的黃花梨木的傢俱,極其的名貴,程兆兒看了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就想拒絕了,這禮實在太貴重了,怎不讓人接的心驚肉跳的!
時下人喜愛各類的傢俱,黃花梨木傢俱更是珍品中的珍品!由於極端的難於長成和天然而生的美麗圖案,更是有萬兩難求的名聲。這麼一套傢俱怕真的有上萬兩銀子了!
只不過,秦遠航執意要給,程兆兒尋思了一回,告知了耿以元,耿以元也是點了頭的,又有秦遠航做了說客,她便也就收下了。
耿以元心裡倒有些隱隱猜出秦靜石送這麼一套傢俱必是有用意的,只是,他既然已經對秦靜石不再懷有芥蒂,又加上如今兆兒板上釘釘是他的女人了,他是最後的勝利者,這點兒容忍別人的肚量還是有的。
再者說,這新婚上,別人送的賀禮,哪裡作興這麼退了?那可是不吉利的!
不說耿家這對夫婦是個什麼想法,程兆兒猶還遲鈍的不知根底,但是,秦遠航嘴上說的好聽,但是,卻是送的心驚。
別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