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緩解了下來。鄭東貴喘著粗氣問道:“有啥事你就說!”
“東貴!你知道少帥在哪麼?你要是知道,我也和你一塊去。”宋先生擦了擦鏡片,對準樹葉間隙的朝陽看了看。
“我怎麼知道?自從錦州那一仗之後,我就被關進了大獄。”
“嗨......”宋先生嘆口氣,又搖了搖頭,“那就麻煩了!”
“宋先生!您什麼意思?”李通財問道。
“咱們身上一沒錢,二沒糧,再加上沒有嚮導,該怎麼去找少帥呢?”
“對呀!”陳卅一拍大腿,隨後看看東北軍的弟兄說道,“別看我,我身上也沒錢!”
“這是其一,”宋先生又道,“即便是咱們找到少帥,不知少帥該怎麼安置咱們?他能否支援咱們去抗日呢?少帥遠離故土寄人籬下,他的補給怎麼辦?他怎麼養活這些兵?他是否還象在東北時那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呢?”
“不!少帥一定會答應的!”一個圓臉叫馬富計程車兵說道。
“你拉倒吧!”陳卅一指穿了條花褲子的馬富,“張少帥要是抗日他又何必讓出瀋陽呢?要打小鬼子那早就幹了,何必還要等到這個時候?你指望別人還不如指望指望自己!”
不知道宋先生是否有意配合陳卅,這二位一唱一和,就跟那說對口相聲似的:
“我說宋先生!”
“哎!”
“你說咱這還有指望嗎?”
“您指什麼?”
“我是說呀!咱抗日不能光指望往別人是不是?”
“有道理!”
“我就不一樣啊!”
“您怎麼不一樣了?”
“咱是不管別人,咱自己就和小鬼子幹!”
“噢?”
“別的咱不說呀!打今個起,您問問小日本哪個還不知道咱陳大膽?”
“那是!可這管什麼用呢?”
“當然管用啦!從今天起咱就不用靠搶啦!老百姓肯定會支援咱們哪!到那時咱就會要人有人要槍有槍,要糧食有糧食要褲子有褲子!”
“怎麼還要褲子有褲子啊?”
“那當然了,你沒見到女人都把自己褲子給送來了嗎?”說著,陳卅一指馬富的下半身:一條花花綠綠的女人棉褲。
這幾句話,把馬富羞得無地自容。一條褲子就暴露了這些人曾經幹過些什麼。陳卅笑嘻嘻地瞧著鄭東貴,心想:“我看你小子怎麼說,我還就不信從瀋陽到錦州這一路你們就沒當過鬍子。”
鄭東貴不停吧嗒嘴。想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事實面前,強詞奪理是沒用的。
“報告!”
“進來!”青木坐在竹木搖椅上不住地捶著頭。
“中佐閣下!經過我們核實,關在義縣警察署裡的宋玉昆,實際上是滿洲赤匪遼西地區的負責人!”傳令兵雙手將檔案送交到青木的面前。
“巴嘎!”青木“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破口大罵,“這個中野簡直就是一頭地地道道的北海道蠢豬!”
搖椅一前一後,“吱吱嘎嘎”地搖晃個不停......
第8章
“中野大尉!你知道你放跑的宋玉昆是什麼人嗎?”青木氣急敗壞地對著話筒一陣嚎叫。
“大佐閣下,我已經知道了!”中野的聲音顯得極其沉重,“我對我的失職向您表示道歉。不過,當時我們緝捕他的時候,有人作證他只是個教書先生,所以......”
“所以你們就翫忽職守,只把他關進了警察署是嗎?”
“大佐閣下,我承認這是我的失職,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抓住宋玉昆和那個陳大膽!”
“巴嘎!你認為你自己還能勝任這個特殊使命嗎?作為一名軍人,你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帝國的利益,而是你的家人!在關鍵的時刻你不下令追擊逃犯,卻把這些帝國的勇士用於搶救你的家人!你的行為簡直就是帝國軍人的恥辱!”
“大佐閣下!這是我的失職,我請求處分!”
“我們已經損失了十七名帝國士兵和一個少尉!出於輿論的考慮,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承受再損失一名大尉了!可是中野君!你必須用你的行動來證明你是帝國最優秀的軍人!明白嗎?”
“哈依!”
“你要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短的速度緝拿這股匪徒,否則,你就自己對軍部的人去解釋吧!”
“哈依!”
鄭東貴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