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面大壩上供飛機起飛的鐵軌和飛機的殘骸表示,飛機已經起飛並且飛了回來,這條跑道還沒有修建完成,甚至只是剛剛開始,有人會先把飛機飛起來,然後再修建回程跑道嗎?在這種環境下就算有大兵團也不可能在飛機巡航的時間裡修建一條跑道。”
我點頭,這確實很矛盾。
“這是個第二階段的工程,上面的起飛鐵軌和緩衝沙包表明,第一架飛機原來是準備在降落的時候墜毀的,但是飛一次損失一架飛機顯然太浪費了,他們就要建第二階段工程,用來應付以後的探索。”他轉頭道,“既然有第二階段的探索,那這裡一定還有一架飛機。”
我皺起了眉頭,這麼多話聽過來一頭霧水,等聽到結論的部分,我意識到他說得非常合理。
看了看那些鐵架子,剛才看到這東西的時候,他竟然能立即想到這些,這並不是一個書呆子能做到的。
“這架飛機應該還在上面的大壩的倉庫裡。”裴青道,“也許,還不止一架,這算不算是鬼子的秘密?”
“算,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功勞吧。”我道,如果是我們來說的話,其實是件挺風光的事情,但裴青作為石油勘探的骨幹,他身上的榮譽已經很多了,幾架飛機並不能和他石油方面的貢獻相比。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裴青壓了壓防毒面具,說著讓我起身,“很多東西,平時不重要,但在某些特殊的時刻,它會比任何時候都要珍貴。如果我的發現被證實了,那麼,這個專案裡最大最難的一個問題,就輕鬆解決掉了,我言而有信,這個功勞你也有一份。”
“你別瞎吹啊。”我說道。
他笑笑:“吹牛不是我的強項,我們往回走吧,去看看上面會想什麼辦法把我們弄上去。”
三十七、迴歸
我們回到懸崖邊上,往上是絕壁,有細小的水流濺落下來,這樣的高度,真是讓人汗顏。
在懸崖邊徘徊了兩個小時後,我們看到一條長繩從上面垂了下來,裴青和我回去,把塔裡那些戰士的屍體一具一具背出來,一起繫上繩子,然後自己扣上保險扣,開始往上爬,不久捲揚機啟動,我們被緩緩提了上去。
剛爬上大壩,我看見所有的領導幾乎都等在了上面,我們在下面悠哉悠哉,但他們一定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在所有人的掌聲中我被人扶了上來,王四川給我一個熊抱,劇痛下我差點昏了過去,犧牲戰士的屍體也被解了下來,一字排開躺在大壩頂端。
看著慘不忍睹的屍體,很多人都哭了,軍官們都摘下了帽子,有人開始確認他們的身份。
忽然,有一個小兵叫了起來,他站起來報告:“首長,有些不對。”
“怎麼了?”我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他道:“人數不對。”
“不對?怎麼不對?”
“多了一個人。”
我們面面相覷,我心裡突然有什麼閃過,一下知道哪裡有問題了。果然小兵道:“我們下去了四個人,裴工說有個人死在了鋼纜上,另外有一個被救了上來,其他在地下的應該是個兩個人,但這裡有三個人,多了一個人啊。”
“沒算錯?”
那小兵搖頭,這時另一個小兵蹲在一具屍體邊上,忽然又叫道:“不對,首長,這個人有問題。”
我們走過去,就看到他在一具完全看不清臉的屍體旁,在看他的牙齒。
“什麼問題。”
“這人是何汝平。”小兵道。
“何汝平?”幾個人都愣了愣,不對啊,何汝平不是在醫療帳篷裡?
“怎麼可能?”王四川道。
“是何汝平。”那個小戰士道,“我認得他的牙齒,他少了三顆牙。”
剛才的小兵湊過去看,也點頭:“是,何汝平是少了三顆牙,這人確實是何汝平。”
我們面面相覷,我猛地看向醫療帳篷,開始出冷汗:“這個是何汝平,那我們救上來的那個人是誰?”
“是那傢伙!”裴青突然道,“我們救上來的是我們遇到的那個敵特,鋼纜上那個戰士的屍體綁了手榴彈,應該是阻止這傢伙爬上去。”
順著他的話一想,我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這傢伙一定是趁夜順著鋼纜下去的。”裴青繼續道。
一邊的軍官抬頭讓裴青別說話,之後和身邊的警衛員說了聲,警衛就急急忙忙跑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假“何汝平”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