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來說,死了還是活著又有什麼關係?”他道。
“你的食物太少,下面那麼大,你可能在找到他們之前就死了。”我道。
“我有七十個小時。”他道,“你記得那片燈光嗎,我想,應該在那裡。”我無言以對。
“我下去之後,別人不知道我出了什麼情況,如果你把我的話說出去,你知道你一定會被審查懷疑,不如你說我中毒瘋了,這樣誰也不受牽連。”
我堅決地搖頭朝他走去,忽然他掏出了一把小手槍,在我朝他撲過去時一槍打在了我身上,我一陣劇痛摔倒在地,同時就看他跳出了投彈口。
裴青瞬間消失在了黑暗裡,我連他的降落傘打沒開啟都沒看到。
我發了一會兒呆,回到上面,把其他人一個個解開,胸口的劇痛讓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王四川趕忙檢查我的傷口,我不敢讓他動,因為這裡的毒氣不知道會不會侵入我的傷口。不過裴青顯然沒有對準我的要害,否則打向我的腦門我必死無疑。但即便如此,這也是我第一次受槍傷,我從沒想過會這麼痛。電影裡那些果然是騙人的。
王四川問我事情的經過,我大致說了幾個重點,但沒有把裴青的話說出來,他最後那套說辭我深以為然。
在那時候我心中的震驚遠遠大於任何感情,甚至對於他打傷我我也無所謂,我只是想他能落到哪裡去?下面的巨大岩石之下,可能是深達數十里的地下峽谷,他只有最多七十個小時來尋找那個訊號,而且沒有了任何歸途。值得嗎?說實在的,我無法評判裴青,我知道那種被稱為黑二代的孩提遭遇。
無論在哪個時代,人們對於戰爭創傷的憤怒都會在這些不幸的孩子身上延續。對於幼年的裴青來說,“你媽媽是日本人”這句話一定有如巨大的詛咒,使他夜夜在夢中驚醒。石塊、口水更是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