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氣喘。
“你不是人吧?”沙左想起了那些原住民,也許納伽也跟他們一樣,身上有因為輻射而變異了的基因,只是沒有鼓包,也許他的臉始終不全露出來就是因為臉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是魚怪。”納伽回答。
沙左沒再追問,他不知道該怎麼問了,只好盯著納伽的手看。
納伽的手跟普通人倒是沒什麼區別,面板白皙,手指很長,摳著巖縫使勁時,手指顯得很有力,如果不是因為身後就是深谷,他可能會伸手去摸摸納伽的手指,檢查一下里面是骨頭還是金屬。
又向上了十幾米之後,沙左開始覺得自己胳膊和腿有些發酸,本來他上島之後就沒好好休息過,體力透支得厲害,加上納伽向上的速度很快,巨大的慣性拉得他必須要使勁才能讓自己不從納伽身上掉下去,沒多一會就累得不行了。
“停一下,”沙左勒了勒納伽的脖子,“我沒力氣了。”
納伽又攀住崖壁往上跳了一下,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停下,把沙左靠著崖壁放了下來。
這塊岩石很小,只剛夠兩個人筆直地站著,納伽轉過身之後,兩人基本就是面對面貼著了。沙左發現在這麼近的距離的時候,他能看到看到納伽的鼻尖。
這個發現讓他對納伽的臉再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很小心地彎起腿,把照明器從靴子裡抽了出來。
剛想把照明器往納伽臉上湊的時候,納伽突然一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在他手腕上一捏,沙左覺得手一陣難以忍受的痠麻,照明器從他手裡掉了下去。
“啊……”沙左抽回手,皺著眉甩了半天。
“你幹嘛。”納伽低下頭湊到了他眼前。
沙左看不清納伽的臉,但已經能感覺到他掃在自己臉上的呼吸,他輕輕嘆了口氣:“就想看看你臉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要遮著?你越這樣我越好奇,人都是這樣的。”
“下次吧,”納伽轉過身,“別再用那東西照我,我討厭強光。”
沙左扶著他的肩往下按了按:“你蹲一下吧,這裡我不敢跳,我怕跳歪了摔下去。”
納伽沒說話,蹲下了身,沙左趴到他背上,他有時候有點想不通納伽這個人,一面覺得他冷漠甚至冷血,有時候又覺得他其實不是這樣的人。
回到斷崖頂上的時候,沙左聽到了遠處有很嘈雜的人聲,他頓時有些緊張:“怎麼回事!又打過來了?”
“在廣場聚會吧。”納伽往廣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聚會?為今天的這場戰鬥嗎?沙左往那邊看了過去,自由城裡沒有什麼亮光,但廣場那邊卻有很亮的跳動著火光,看著像是一個龐大的篝火晚會。
“你現在去哪?”沙左回過頭看著納伽。
“回海里。”納伽挑起嘴角,露出個微笑。
“你真記仇,我就氣極了隨口說的魚怪,”沙左嘆了口氣,心情有些不太好,“我只是想不通你為什麼不救人,就那樣看著他們把人抓走。”
“不關我的事。”納伽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聲音有點冷。
又是這句,不關我事。沙左並不是一個熱血的人,但也絕對不冷漠,他無法理解納伽的想法。
“但你救了我。”
“牧師讓我去救。”
“……他沒點名讓你救的人你就不管?”
“我做我願意做的事,”納伽有些不耐煩地轉過了身,順著崖邊的小路往前走,看樣子是要離開,“自由城和龐卡的人,沒有區別,都一樣。”
“你什麼意思?”沙左愣了愣,這兩方在他看來,就是壓迫與壓近,邪惡與反抗的對立存在,納伽居然說他們都一樣?
“自己去看。”納伽沒回頭,身影很快地隱進了黑色的濃霧中。
18、第十八章 自由審判
眼前看到的東西,對於沙左來說,有些血腥,他承認自己對暴力的承受能力很低。
聯邦政府雖然一直帶領著AS孤零零地在汪洋中尋找更好的生存方式,但始終沒有太大的改變,很多對政府已經失望的人,把AS稱作沒有明天的世界,連沙左的父母也常常說,這是個沒有希望的世界。
可就算是這樣的AS,在沙左的記憶裡也是平靜而有序的,不要說眼前這樣的場面,就算是打架,都很難看到。
所以當沙左走到廣場旁邊,看到被用木釘牢牢釘在十字架上的十幾個俘虜時,強烈的視覺衝擊和空氣中飄著的絲絲血腥味讓他想轉身離開。廣場上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