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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三天後,杜月笙又不忍看見他的左右一個個驚慌失措,惴惴自危,便親自去對顧嘉棠說:“家醜不可外揚,縱有小吊碼子也只好放他一馬,免卻全家不得安寧,傳出去反而給吳紹澍幸災樂禍。” 依顧嘉棠的性子他如何肯依,於是杜月笙百般勸他,說到最後,顧嘉棠不忍違了月笙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願,只好罷休了。 家裡的一場風波總算平息下來了。杜月笙沉思默想,吳紹澍苦苦與自己作對,理由究竟何在?他是否有背景,受人指使?在做他人的工具?他所得的結論是:吳紹澍志大才疏,野心勃勃,抗戰勝利,列強間的不平等條約一概取消,租界不復存在,整個上海灘都飄揚著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上海金融工商的極大潛力,吳紹澍掌握了上海灘黨、政、團多方面的權力,他要在上海灘趾高氣揚,君臨一切,必須要把上海灘上勢力最大的杜月笙打倒。 有了對吳紹澍的認識,杜月笙於是決定了自己應付的方針。吳紹澍在上海灘上欲與天齊,杜月笙便韜光養晦,甘願迴避,他連自己的家都不回去,躲在顧嘉棠家長期作客。不僅如此,杜月笙還做到在公開場合絕不拋頭露面。 為了表示他有退讓歸隱的決心,他還在上海各報大登廣告,不借將自己在抗戰8年期間,放棄一切,冒險逃出上海,出錢出力的許許多多功勳勞績一字不提,反而謙沖自抑地說: “天河洗甲,故土遄歸,自維無補時艱,轉覺近鄉情怯!” 最後,上海市民在北站的盛大歡迎,他躲過了,各界人士爭相籌辦的歡迎之宴,他一一謝絕。他不問世事做得非常徹底,連上海市商會的聚餐,他也託故不去參加。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不論是什麼人,在杜月笙面前提起吳紹澍,他不但絕無怨言,反而聲聲讚譽,滿口推許。 這時,杜月笙對吳紹澍的做法是: 你要進取,我便退讓,你要風光,我便隱晦,你要君臨上海灘,我便樂為在你統治之下的順民,杜月笙的做法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了。然而,吳紹澍也不是傻瓜,知道杜月笙也不是輕易就會服輸的人,於是蛇打七寸,要對杜月笙下狠手,直到置他死地為止。 於是,杜月笙越讓,吳紹澍越兇,散散傳單,貼貼標語意還不行,吳紹澍更進一步插足新聞界,創辦《正言報》,用《正言報》這一大眾傳播工具發動輿論,對杜月笙展開持續不斷、愈演愈烈的攻擊。以“打倒惡勢力”為主題的社論,開始有計劃的逐日發表,傳播,一時間《正言報》成為吳紹澍最有力的武器,他似乎抱定了決心,一定要打倒杜月笙。 是可忍,熟不可忍?這個問題開始在杜月笙的左右引起了極大的爭論。但是,杜月笙並不理會它。 結果,戴笠又來到了上海,他聽說吳紹澍氣焰萬丈,翻臉不認師門,而且明裡暗底以杜月笙為假想敵,對杜月笙橫施打擊,他義憤填腐,懣忿不平,發了一次大脾氣。但是,吳紹澍自以為他已在上海灘地位牢靠,莫說是戴笠,就是一些黨國###、院部首長,他也不放在眼睛骨裡。因此,他對戴笠冷眼睥睨,愛理不理。 吳紹澍集中全力攻擊杜月笙,杜月笙深居簡出,杜月笙的勢力在上海灘上暫時銷聲匿跡。吳紹澍自以為得計,但是,他卻忽略了大上海五方雜處,派系林立,從上海開埠以來,自古到今從沒一人能把上海統一起來,杜月笙和大上海血脈互通,息息相關,他從“河濱裡的泥鰍熬到跳龍門的鯉魚”,數十年奮鬥努力,廣結人緣,他在上海灘的地位不可能毀之於一夕一朝。終於,不可一世的吳紹澍作繭自縛,他的一項罪證確鑿的貪汙巨案,犯在杜月笙的至友、心狠手辣的戴笠手裡。&nbsp&nbsp'返回目錄'&nbsp&nbsp

勝利還鄉,迎頭卻遭一擊(4)

抗戰勝利後,上海灘上第一件疑案是邵式軍棄家潛逃,透過封鎖跑到中共的新四軍那裡去了。邵式軍在愛棠路的那幢華宅是由吳韶澍接收,而且便成為“中國國民黨上海市特別執行委員會”的辦公處所,國民黨上海執委會的主任委員就是吳紹澍。 邵式軍曾任汪偽上海稅統局局長,一下子跑到了新四軍那去了,軍統卻發了急,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邵式軍的髮妻,請她出來提供資料與線索。邵式軍太太先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交代說她家裡滿載金銀財寶和各種鈔票的巨型保險箱有4只。軍統局人員問她:“可否記得4只保險箱裡所有寶藏的品類和數目?” 邵式軍太太說:“這有何難,請給我紙筆,我可以立時立刻開出各保險箱裡的明細清單。” 紙與筆取來,邵式軍太太便不假思索,振筆直書,她馬上開出了各保險箱裡的明細清單,根據她所開的單子,4只巨型保險箱,第一隻放的是黃金若干條,第二隻則為美鈔多少萬,第三隻裝鑽石珠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