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拉斯眼角瞟了她半下,譏笑麥德安道:“綠皮小子,你給我學著點。這挺有用,下次可未必有人代勞。”
麥德安一個趔趄,恨恨踢開腳旁的一截枯枝,卻不敢頂嘴。
梅里嗬嗬笑了起來。
查理跟在前頭兩個後面,臉色蒼白,但精神還好。他本來腳下就軟,瞧了眼前面地兒子,又回頭看了眼母親,以及祖父的影子,更覺頭暈,也是一個趔趄。
一隻手抓了過來,尤里攙住查理:“活該。”
查理瞅瞅尤里,臉一熱,低下頭。他裝模作樣掏出水晶球,擦了半天才擦乾淨,然後遞還給梅里:“您說教我這個,真地嗎?”
………【64 卷尾】………
供與那小半張羊皮紙顯示,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抓捕麥德安,為的是那名術士。
兩名巨魔並不知道內情,不過從他們一路而來的詳細情況可知,術士是把麥德安看作能令他強大的“物品”了。
“什麼把戲……”梅里掂起那小半張羊皮紙,“又是‘預言’。”
“有一件事他們沒說錯,這小子的確有不小的潛力。”聶拉斯瞟了眼隔開前後屋的門簾,“安全起見,還是換個地方住吧。”
梅里點頭,微微一笑:“這次我打算弄個樹屋。”
“您說的預言是什麼?”查理趁機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梅里作為活了三千年的法師,對這如果也毫無瞭解,那麼他也只能去問龍族與精靈了。“真地有一種能力,可以知道將來會生什麼嗎?”
“預言術是神也未必掌握的東西。不過,有時候,某種特定的情況下,通常是魔力高度集中的地方,人們可以窺視到未來的片段。那是時間之河裡濺到岸上的浪花。”梅里搖搖頭,“那不是能力。那是祝福,亦是詛咒。”
“那麼,那些自稱預知未來的人呢?”
“有的人體質特殊,的確比一般人更容易看到那些。但往往,他們看到的不止過去與未來,還有自己的幻覺。只有最清醒最堅定的人,才能單純看清楚那命運的指縫間漏下的沙粒。可這又能怎麼樣?那不是結果,那只是片段。從暴風到洛丹倫有多少條路,所謂的預言就有多少種可能……”
“湯好啦,你們在聊什麼?”粗布簾一掀,麥德安探出頭來,喊前屋的三個法師,“先吃飯吧!”
查理循聲望去。正看到尤里和迦羅娜在擺餐具、搬凳子。他
“噢。聞著就很香。”梅里第一個起身。“來吧。”
……
這一天地晚餐。迦羅娜安靜得像片樹葉。沒有主動挑起過一個話題。
梅里沒怎麼和她說話。不過坐在她身邊。聶拉斯對她彬彬有禮。態度似乎很平常。又似乎很複雜。
尤里倒是一貫地好胃口。可麥德安卻對迦羅娜大為好奇。一有機會就問她各種問題。連老亡靈地烙餅
查理自覺已經做了能做的,他們如何相處可不是他能插手的,所以愉快地解決他的湯和餅。
“嗝兒!”尤里揉揉肚子,“唔,感覺真好。你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
查理低頭扶起碗,喝掉自己最後一口湯。他總不能說,他懷疑尤里趁對手麥德安分心,又多吃了幾個烙餅吧?
…
…
迦羅娜吃過飯便告辭離開了,麥德安若有所失。
查理趁著天黑了、河水還有餘熱,使勁洗了個澡。兩個年輕人回來後,尤里抓住了麥德安,拉著他出去了,似乎真地打算給他說說女人與年齡問題。
查理和梅里在前屋,就著一盞十字燭臺,一個看書,一個收拾草藥,準備明天搬家。
蠟燭短了小半寸的時候,麥德安回來了,帶著一束青篙和一堆柏樹細枝。
查理抬頭見只有他一個,不由就問:“尤里呢?”
麥德安扮了個鬼臉:“聶拉斯說,有事要和他談。”拿著東西去後屋:“他要我把這些給你燻上。”
“謝謝你。”查理看不進去了,合上書跟著麥德安走到後屋,又走回來,踱到前門門口朝外張望,“他們去哪裡談了?”
梅里抬頭看看他,微一聳肩,繼續做自己的事。屋外一片夜色,查理又沒尤里的視力,只好用另一種“看”法去找。
“客氣什麼。”麥德安往一個破木盆裡撥了幾塊炭,摻著乾草點上青:與柏枝,拿出來,放在門口與窗子的風道上,又把查理的凳子往那邊踢了一點,“這樣就不咬了。哎,我說,你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