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覺得?”
“其實我不知道。但天空之外的確還有存在,就像好幾個蛋打在碗裡,星界是蛋清,而我們所在的世界,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蛋黃。”
旋即查理表情嚴肅起來。他注意到,光柱衝入高空、直抵天際的一小會兒,半空中薄薄的雲霧四散開去了一些。然而隨著它的消失,那些不太正常的霧狀東西更快、更多地湧了回來,很快重新遮蔽了教堂上方。
如果不是這道光柱,他還沒有現,鎮子上方的天空是如此昏暗。陰翳的、不同尋常的昏暗。
清晨的陽光彷彿只是幻覺。
“不太對勁。”
“嗯。”尤里跟著對天空中的異常皺起了眉:“早上沒有要下雨的意思,低處的雲不該是這個樣子。”
“應該更白一點?”
“嗯。不但更白一點,而且不是一朵朵,就是一縷縷的,不會把天空整個遮住。現在這樣……好像有什麼東西罩著,跟霧似的。可如果要說是霧,空氣聞起來應該溼潤得多。”
“或許,我們該和凱爾說說……賺錢雖然要緊,也別在這兒耽擱得太久。”
尤里朝左邊的人群努努嘴,“我想,他們已經注意到了。”
查理循著尤里的示意望去,
凱爾他們四個撥開人群走到外圍,一個個抬頭仰望,T
這時候儀式結束,三位牧師開始分手抄羊皮卷。是對付亡靈的一些常識。
剩下的那個年輕男牧師,則跨上了幾個箱子拼成的臨時臺子,開始向眾人講說對付亡靈的基本辦法、注意事項。
大多數人圍向了他,畢竟識字的是少數。
執事則從教堂裡喊出兩個僕從,指揮他們收拾屍骨。看熱鬧的人裡有大膽的男人也湊過去幫忙。
給摩本特的棺材已經準備好了。顯然人們雖然憎恨他,但並不敢褻瀆他不少人相信,追尋亡靈法術的法師即使死了,也有辦法報復膽敢藐視他的人。
故老傳說是這麼講的,未必沒有根據;另一方面,如今的夜色鎮的居民,也經不起更多的不安了。
那些骷髏的骨頭,由於難以分清原來的一具具,更不用提辨識死者的身份,只好用一具特別大的棺材合葬。
斯塔文的骨頭被擱到一邊,扔進了另一具棺材裡。他是殺人兇手,曝曬鞭屍雖然不妥,但至少不能和無辜者們合葬。
至於那頭幼狼,執事猶豫了一下,捲起墊布一拎,走向摩本特的棺材。
尤里忍不住趕了上去:“等等”執事意外地止步、轉過身來,尤里急忙道:“它也是無辜的。”
執事臉上那種事事安排妥當的從容表情破裂了。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有人會關心一頭小狼崽。
查理跟在尤里後面,見狀連忙道:“先生,總有些人愛狗如命……”雖然不是眼前這位,“我們打算買個木箱給它當棺材。”
執事的目光滑過尤里腰上的劍,耐心道:“或許你們不知道。可事實上,它是條狼。”
“可它看起來很像,先生。”查理努力回想餵養小狼崽時的情形,以調整出合適的神情語調,結果現自己也開始傷感了:“您瞧,他今年春天失去了一隻小傢伙,剛斷奶,和它差不多大……”放生也是一種失去,至於差不多大,更是沒撒謊。
“哦……”執事不知想說什麼,旁邊有個男人走過來插話道:“我店裡的生意有各種尺碼。”
來者抬起黝黑粗糙的手,摘下帽子,另一隻手指了指一旁摩本特他們的棺材:“給不幸的孩子們準備的。或許你們用得上?”
這令查理和尤里意識到對方是個棺材店老闆。可從他面板的狀況看,他更像個伐木工或者農夫,而不是一個老闆,特別不像是一個“應該”蒼白、“應該”陰沉沉的棺材店老闆。
執事掃了棺材店老闆一眼,禮節性地笑了笑,把小狼崽遞向查理。正常人固然不怎麼親近賣棺材的人,但也不會喜歡得罪他們。
尤里連忙接過來。它死了才一天多點,還不臭。但對查理而言,恐怕依舊是個挑戰。
“謝謝您,先生。”查理誠懇地對執事道。尤里扯出個笑容,低聲跟了一句:“非常感激。”
“沒什麼。”執事朝三人點點頭算作告別,轉身離開了。
“要我讓學徒把東西送過來嗎?”
棺材店老闆看來下定決心要做成這筆生意。他朝裝無辜者們的大棺材努努嘴:
“這樣它就可以和他們一起下葬了。在墓園裡下葬還